2025年6月25日星期三
伊朗的前世今生与当下的战争前景——兼论多方纳什博弈平衡
文/ZYuCannon
1.伊朗极简史
伊朗历史悠久,地理位置独特,它头枕里海、怀抱波斯湾、脚踏印度洋,它的宿命就是波涛汹涌;这种东方波赛东的王霸之气,孕育了一个好斗的民族。它与人类最早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古老的单一神教拜火教发源于此,而其保存的楔形、巴比伦和波斯三文合一的《吉尔伽美什史诗》,则是了解人类最古老伟大的文字作品的关键 [1]。伊朗高原的埃兰自青铜时代初期起便是古代中东史的一部分,圣经《创世纪》记录它参与攻打了古约旦河谷的犹太部落,但是被亚伯拉罕率部击败。其后的米底亚王朝跨越今日伊朗西部、北部、部分中亚、西至小亚细亚(古希腊爱欧尼亚),后被伊朗东、北部起家的居鲁士打败,从而诞生了一个新的强大帝国波斯。
公元前559年居鲁士二世统一古波斯部落和米底亚,建立了强盛的阿契美尼德王朝。前547年,居二世征服了小亚细亚西部的吕底亚王国,使阿契美尼德王朝成为跨洲大帝国。前546—540年,他率军向东征服了几个部落和小国。前539年,他又征服在美索不达米亚的新巴比伦帝国,并释放了被巴比伦人掳掠为奴的犹太人。他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嘴上鼓吹正义但是确征伐无度杀伤无数,他觊觎锡尔河谷地马萨革泰人那美丽又寡居的女王托米丽丝,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愤而出征且杀死了王子。悲痛的女王怒而兴兵,与居二世展开拼死决战,并于前529年把他打败,砍其骄傲的头颅后置于盛满鲜血的皮革袋里,以泄其杀子之仇恨。一代枭雄陨落后,其子冈比西斯二世继任波斯王位,并于前525年征服了古埃及后王朝。
大流士一世夺取阿契美尼德王朝第三任国王后,波斯帝国疆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他在前521年挥军东征并吞并印度河平原,然后出兵多瑙河三角洲、色雷斯、马其顿王国和古希腊,但却在前490年因马拉松战役失利而功败垂成。而著名的马拉松运动则起源于古希腊与波斯帝国的马拉松之战,这被生动地记录在希罗多德的《历史》中 [2]。大流士一世好战贪色,娶妻无数,其中包括他的侄女。他的儿子薛西斯一世于前480年再度对希腊诸城邦用兵,可惜最终功亏一篑,而希腊城邦联军以胜利终结了这个马拉松式的残酷战争。
古希腊著名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经过多年研究考证而撰写了人类第一部宏篇巨著《历史》,其故事的主角之一就是波斯;该书记述和追忆的是发生于公元前549至前480年长达近70年的波希战争 [2-4]。希罗多德在编制《历史》前,在交通极其落后的情况下,开始了呕心沥血的考察和研究,足迹遍布欧亚非三大洲,才得以完成这部巨著。罗马哲学家西塞罗称他为历史学之父,后世也因此称他为“旅行家之父”与“散文之父”。有意思的是,他在雅典认识了著名的民主政治家伯里克利,且对那时候雅典的民主自由有过赞美性的描述。
希罗多德在《历史》生动记录波斯帝国贵族们关于政体的辩论,大流士一世认为君主制好于寡头制和民主制,这似乎和柏拉图的观点类似。他认为寡头政治中官员们争权夺利,敌意横生,每个人都想当头,都想按自己的方法治国;激烈的争吵必不可免,进而演变成紧张的倾轧对立,这往往导致互相残杀。于是在血杀中产生了君主;这表明君主制超过寡头政治和别的政体。他又论证说,在民主政体下会有大量的恶劣实践;这些恶劣实践虽不会导致敌意,但会引发亲密的小团体同流合污,它们往往搞自己的恶行谋取小团体利益。这毫无疑问会毒化社会,只到有一个公认的领袖出现来镇压那些恶行者。这公认的领袖于是那么受人崇敬,人们自然就选他当国王;这再次说明君主制是最好的政体。他最后总结说:我们得到了喜爱的自由,是民主是寡头还是君主制给我们带来了自由?唯有一个人,那就是君主,是他恢复了我们的自由!所以我要君主制。大流士一世似乎给伊朗埋下了君主集权制的种子,使其在后来的二千多年里在君主专制的道路上暴走,不管是亚历山大大帝及其继任者的希腊化时期,与罗马帝国怼持的时期,还是其后的各个短命王朝和混战时期,都是如此。
统治波斯的萨珊王朝在公元226年问世,是又一个大一统的波斯帝国,但是它在公元7世纪被阿拉伯帝国征服,从而被迫放弃了自己的宗教,转而信奉伊斯兰教。伊斯兰教的流行似乎强化了波斯人的君主独裁意识,他们也充当了向中亚、南亚次大陆和新疆等地推行伊斯兰教的积极帮手。波斯后来被花剌子模和蒙古帝国统治了相当长的时期,是伊尔汗国的一部分。该国伊朗历史学家志费尼记述成吉思汗的名言为:人生最大的乐趣是打败敌人,抢夺他们的财产,占有他们的妻女 [5]。征服者占有被征服者的雌性是他们冒险的主要本能驱动,从居鲁士到成吉思汗到近代的殖民运动都是如此,人国与狮子王国没有本质不同,基因遗传最大化是万古不变的规律。伊尔汗帝国崩溃后,伊朗被不同的势力统治了几个世纪,并于1925年建立了巴列维王朝,且在1935年更名为伊朗。伊朗的版图比鼎盛时期的波斯帝国小得多,但亦然是个大国。1979年,在法国寄居并在此向伊朗民众传播极端宗教思想和遥控伊朗宗教运动后,阿亚图拉.霍梅尼利用宗教狂热推翻了巴列维王朝,把伊朗建立成世界什叶派伊斯兰教的大本营和少有的政教合一的国家,并一直利用经济和恐怖手段扩张伊斯兰教。伊朗宗教政权最大胆的公开声言是要从地球上抹去以色列,并且在以色列周边建立其代理组织,对以色列展开了几十年的恐怖活动。伊朗人的好斗传统,加上信奉伊斯兰宗教绝对主义,毒害了与以色列和西方的关系。
2.美国对百年来包括伊朗在内的世界格局的塑造
哈佛著名政治哲学家亨廷顿认为各国的文明都是独特的,世界上没有普世价值 [6]。但我认为,各国的文明虽各有优点和独特性,但在整体上说确有先进和落后之分,有优势与劣势之别。如何判断文明的优劣,是个争论不休的问题。但是,我们可以用功用主义的标准来做出比较客观的判断;而最有效的标准就是优势文明能够促进带来人类进步的发明创新和整体社会进步。西方文明的优势是建立在在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和其后的科技工业革命的基础上的。它能在世界各地殖民,就是这种优势的体现,虽然这个过程充满压迫和血腥。1910-20年代可能是西方文明的相对顶峰时期,此时强大的伊斯兰奥斯曼帝国土崩瓦解,伊斯兰世界屈服于西方文明,大英帝国控制了约 3550万平方公里的陆地面积,约占地球陆地总面积的 24%,还统治着约4.12亿人口,占世界人口的23%。
但是,美国是殖民世界的搅局者和终结者。威尔逊总统于1918年提出民族自决权,开启了世界非殖民化的历史进程 [7];他的主要论点是民族自决可以消除种族压迫,实现民族间公平正义。我在“普罗泰戈拉相对主义哲学”一文里指出,美国国策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相对主义理念上的,美国反对殖民也是这个理念的体现 [8]。这种理念强调多元价值、民族自主与文化平等,而不是承认某一种文明或制度具有绝对优越性。它在二战后积极反对殖民主义,并支持亚非拉国家的民族独立运动,正是这一理念的体现。尽管美国在实际政策中常因地缘政治利益作出权宜选择,但其外交语言与官方理念中始终强调“人民自决”和“反帝国主义”。冷战初期,杜鲁门、艾森豪威尔、肯尼迪等多位总统都公开表示反对欧洲列强延续殖民体系,并将支持新兴国家独立视为对抗苏联影响力的一种价值立场 [9]。二战后美国经济和军事空前强盛,而世界非殖民化和民族独立则掀起了高潮,其中标志性事件如下:伊朗于1946年完全独立,印度于1947年独立,埃及于1952年7月革命后完全独立……在1946-1956期间,世界上有多达20多个国家独立。当然,殖民维护成本也是宗主国不得不放弃殖民的原因之一。
埃及独立后,在其国家层面及宗教机构的积极推动下,强化了伊斯兰对非洲的渗透,使得伊斯兰信徒在那里快速增长。以下是主要历史事实的梳理 [10-13]:
1). 阿兹哈尔大学(Al‑Azhar)活血传教
1952年后,阿兹哈尔开始逐渐增派宗教学者到非洲大陆,从1950年代的约年百来人增加到1971年的约1500人。该大学通过教学、伊斯兰课程监督、建立非洲各地的伊斯兰教育机构等措施,有效影响了非洲多国的宗教教育体系。
2). 埃及政府的政治及文化支持
纳赛尔政府曾将非洲视为外交重点,支持30多个非洲国家争取独立,其内容涵盖政治、外交、媒体及军事行动。除政府部门外,诸如阿兹哈尔和伊斯兰事务最高委员会等机构也参与推广伊斯兰文化。
3). 1950–60年代的泛伊斯兰运动浪潮
1950年代法国殖民地内兴起的“清真伊斯兰”改革潮流,与来自如埃及和沙特等地的预言人密切相关。于此同时,很多非洲国家成立伊斯兰文化组织, 如1953年塞内加尔的“伊斯兰文化联盟”开始在教育、阿拉伯语推广等方面施加影响,并与新独立国家建立文化联系。
4). 埃及作为思想与教育中心
在此期间,非洲学生常赴埃及求学,并将伊斯兰思想与教育传统带回本土。 埃及穆斯林兄弟会等在非洲影响深远,它通过如《Al Dawa》之类的出版物和影响力角色渗透至尼日利亚、苏丹等国家。苏丹的多年内战和南北分离,就是伊斯兰教入侵的结果。
埃及穆斯林兄弟会不仅对非洲有巨大影响,而且对中东的伊斯兰运动也有不可估量的作用。自1956以来,它通过出版物、教育网络、地下组织以及与地方伊斯兰团体的合作,成功将其政治伊斯兰理念传播至苏丹、突尼斯、阿尔及利亚、叙利亚、约旦、也门乃至海湾国家。一方面,它为许多伊斯兰政党提供了组织模式与思想资源,成为中东伊斯兰运动的思想母体;另一方面,其“伊斯兰国家”构想与渐进主义策略,也对温和派与激进派伊斯兰组织都产生了塑造性影响。
总之,美国推动的民族自决,使得伊斯兰世界在二战后快速扩张。当然,欧洲特别是法国,也对近百年来伊斯兰的快速扩张担负一定的责任,它给阿亚图拉.霍梅尼提供避难,使其能够在远程遥控伊朗的反巴列维王朝的伊斯兰革命,导致伊朗其后的极端宗教政权统治至今。美国的民族自决国策,还是瓦解现代英国的主要推手,它除了瓦解英国的殖民地,还鼓动了爱尔兰的独立和苏格兰的独立运动 [14]。魁北克脱离加拿大的运动、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独立运动等等,也或多或少受到美国民族自决理念的影响注1。这个国策减少了民族间压迫,但是确没有保证独立后的民族国家内部实现了平等、公平和正义。恰恰相反,极端宗教反而增加了对内压迫,特别是针对妇女和儿童的压迫和迫害。伊斯兰社会童婚屡见不鲜,有的女童在婚礼的当夜就被成年男子强奸致死,实在令人心痛。在伊朗、巴基斯坦等国家,妇女没有恋爱自由,写个诗歌都可以成为被谋杀的理由,家庭男性对至亲女性的”荣誉屠杀”也时不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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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我担心有一天,德州或别的州会借民族自决的口号独立而脱离美国。
在此我必须强调,本人不是要替殖民主义招魂,而是客观评价美国把民族自决作为国策后,对世界格局的影响。这种影响有积极的方面,也有消极的方面,而最消极的方面就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兴起、恐怖主义的流行及其破坏。
3.大国博弈与当下伊朗战争的几个走向
毫无疑问,以色列攻打伊朗,给世界主要强国的地缘政治博弈提供了历史性机遇和挑战。美国是决定伊朗今后走向的主要力量。中国、俄罗斯、朝鲜等独裁专制与伊朗极端宗教政权是”邪恶轴心”的支柱,中俄朝十分害怕伊朗会被西方阵营颠覆而倒向西方。土耳其、伊拉克、叙利亚、巴基斯坦等因为宗教原因也反对美以颠覆伊朗。沙特等逊尼派伊斯兰国家在表面上反对颠覆伊朗现政权,但私下里却乐见其成。
3.1美国的最佳博弈策略
美国有力量让伊朗极端宗教政权快速垮台。但是伊朗一旦在美国的打击下垮台,美国则可能像对待伊拉克萨达姆和阿富汗塔利班垮台一样,要参与秩序和经济的重建,这可能耗资巨大。哈佛肯尼迪学院2010年报告指出,美国在伊拉克战争及其后续的重建,包括后续社会开支在内,总费用超过 3万亿美元。Vanity Fair评估也认为, 若加上长期支出与债务利息,伊拉克战争及其后续工作的总成本可能突破3万亿美元。糟糕的是,伊拉克现在并不亲美,它什叶派占多数的政府与伊朗亲近,反对美国以色列攻打伊朗。阿富汗的情况更糟,美国在阿富汗花费巨大,除了官方统计的约一万亿美元的直接开销外,利息、退伍和老兵照顾费用可能高达3万亿美元 [15]。北约其它国家在阿富汗反恐中也花费巨大。更糟糕的是,阿富汗又回到塔利班手中,美国及其北约盟国等于白忙乎了二十年!现在的问题是,攻打伊朗而瓦解其政权,其结果会不会又像阿富汗或伊拉克?
美国的问题还远不如此,我不得不提到这个情况:如今的美国已经债台高筑,国债已经超过36万亿美元,年利息已经超过年军费开支;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计算后认为,川普大而美财政预算会在今后十年给美国增加约2.4万亿美元的赤字;还有一个不利的消息,那就是美国的社保可能提前9个月在2033年初枯竭。在此情况下,若再花费巨资参与伊朗民主化和经济重建,则还得增加债务若干万亿美元。如果真这么做,对美国的最坏结果是它不可避免会在今后几年遇到金融危机,甚至导致国家破产。这个论述不是无端夸大,而是有诸多经济学家的分析数据来支持,也得到马斯克和达里欧等著名资本家的分析佐证。
因此,美国的最佳博弈策略是极限施压迫使伊朗现政权接受无条件投降而不是推翻。当然,美国要避免使用”投降”等侮辱性的词语,给伊朗现政权以威压下的体面,使得后续谈判更加顺利。要达到此目的,美国可能要轰炸伊朗的核设施、军事设施、军事领导人等战略性目标,对伊朗宗教极端政权实行极限压力,让其屈服, 来签订无核化国际协议。如果能强迫其修改宪法,放弃恐怖主义, 则是额外的收获;如果能逼迫伊朗走向政教分离和实行民主选举,那就最好不过了。这样以来,美国可能不需要在伊朗驻军和全部负责重建,花费可能控制在数千亿美元。如果美国选择参与伊朗战后重建,则可以采用乌克兰方式,用其自然资源来支付,而不是由美国全部买单。伊朗有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储量,只要管理得当,而不是把资源浪费到支持恐怖主义,就一定能成为一个富足的国家。
3.2以色列的最佳博弈策略
以色列的最佳博弈策略应该与美国的一致,或基本一致。以色列是伊朗支持的恐怖主义的最大受害者,它乐见伊朗宗教政权和哈梅内伊的消亡。据说以色列总理已下达击杀哈梅内伊的命令,且以军已经轰炸了哈梅内伊的地下藏身所。但是,以色列自己并没有力量迫使伊朗放弃核武,其轰炸只能延缓伊朗获得核武的时间。综合考虑,如果得不到美国支持来消灭伊朗现政权,它最终则不得不接受一个签订放弃核武的伊朗。
3.3中国的最佳博弈策略
中国是伊朗能源和化工品的主要进口国,不仅国企,而且民企都依靠这些伊朗产品。同时,中国也向伊朗出口很多工业和军事技术产品。二国还在国际地缘政治方面互相支持,以抵抗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压力。所以,中国一直反对美以对伊朗的打击。中国绝对不希望伊朗政权被颠覆而走向亲西方的道路。所以,如果伊朗现政权能得以维持,是符合中国的根本利益的。退一步说,即使伊朗放弃核武甚至整个核能计划而得以保持目前的政教合一政权,中国也是可以接受的。如果美国轰炸伊朗后导致严重基础设施破坏但是政权不倒,则对中国今后参与伊朗战后重建也是利好,因为中国有强大的基建能力和产能,而它目前这方面的产能严重过剩。中国由于国内严重的经济困境和面对美国在贸易、科技等方面的严重打压,高调军事援助伊朗对抗美国是不明智之举,但这不会阻止它为了经济利益私下运输某些军用物资到伊朗赚钱,也不会阻止它利用北斗卫星系统帮助伊朗在军事上对抗以色列和美国。
3.4俄罗斯的最佳博弈策略
伊朗不仅是俄罗斯为主要成员的邪恶轴心的伙伴,也是俄罗斯军事装备的出口地,更是其近距离进入印度洋的战略通道。同时,伊朗还担负帮助俄罗斯制造攻打乌克兰的无人机和弹药。俄罗斯目前仍有约200人为伊朗的核设施工作,以色列的轰炸已经危及到他们的生命。显然,伊朗对俄罗斯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维持伊朗现政权,是符合俄罗斯最大利益的。所以,俄罗斯坚决反对谋杀哈梅内伊。其政府发言人佩斯科夫于6月20日发表严正声明,说谋杀哈梅内伊是完全不可接受的,如果不幸发生暗杀,俄罗斯会做出非常负面的反应,这充满了威胁的味道。但是,俄罗斯深陷乌克兰战争,并没有多少力量来在军事上支持伊朗对抗美以。综合考虑,俄罗斯目前的最佳博弈是接受伊朗与各国签署放弃核武的协议,从而保持伊朗现政权。
总体来说,伊朗立即宣布无条件参与国际谈判,以达成可以执行、监督和核查的无核化协议,是符合各方利益的正确选择。欧盟和英国也在斡旋,以促成伊朗无核化的和平谈判。即使伊朗极端宗教政权不下台,它也可能在今后减少极端伊斯兰活动。这是今后伊朗的理性走向,也是国际社会普遍期望的走向。这应该是多方博弈的纳什博弈平衡点。
4.结论
伊朗人有几千年的光辉历史和好斗传统,它皈依伊斯兰教后似乎强化了这种好斗性。这种好斗性在西方殖民时代虽然受到严格抑制,但在美国百年前的民族自决国策推行下有所复活。伊朗在1979年完成伊斯兰原教旨主义革命后,一直是支持伊斯兰恐怖主义的主要金主。但是,2023年伊朗代理人哈马斯发动对以色列人民的恐怖袭击后,招致以色列的大规模报复,现在处于几乎崩溃的边缘。伊朗另一个代理人黎巴嫩真主党也遭到以色列毁灭性打击,而其叙利亚代理人则于2024年垮台逃亡于莫斯科。以色列已经轰炸了伊朗核设施,追杀了其军事领导人,并开始追杀哈梅内伊。所有的国际形式都不利于伊朗。它最好的结果是接受事实投降,签订可以核实的无核化国际协议,避免政权被颠覆和国家的进一步破坏。这是一个符合多方利益的纳什博弈平衡点,其数学表格表达比较繁琐,故被略去。
参考文献:
[1]叶老师, “楔形文字破译简史”, 知乎2019年。
[2]希罗多德,《历史》,中文网络版。
[3]维基百科,“波希战争”词条。
[4]P. Rhodes, “所谓的古希腊马拉松之战是真实的吗?”,老伊先生翻译于美国杜克大学出版物,2025年5月30日发表于知乎。
[5]志费尼, 《窝阔台言论录》, 中文网络版。伊尔汉国拉施特《史集》,成吉思汗一日问那颜不儿古赤,人生何者最乐。答曰: “春日骑骏马,拳鹰鹘出猎,见其搏取猎物,斯为最乐。” … 汗曰: “不然。人生最大之乐,即在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其最亲之人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妻女也。”
[6]亨廷顿,《文明的冲突》, 中文网络版。
[7]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 Wilson), 《十四点和平原则》(Fourteen Points), 1918年1月8日在美国国会发表的演讲。
[8]ZYuCannon, “普罗泰戈拉与相对主义哲学”, 《华夏文摘》第一七八〇期(cm2505c),2025年5月10日。
[9]Odd A. Westad, The Global Cold War: Third World Interventions and the Making of Our Tim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5. 该书分析美苏在第三世界的竞争中,美国以“反殖民”和“支持自由”为道义旗帜。
[10]Al-Azhar University and Post Revolutionary Egypt: What Prospects for Africa?——报告详细统计了阿兹哈尔传教活动数据。
[11]Egyptian-African Relations From 1952 to 2014(埃及国家档案馆)——该报告分析了埃及在政治、文化层面对非洲伊斯兰传播的系统支持。
[12]J-L Triaud, Islam in Africa under French Colonial Rule, in The History of Islam in Africa, editors Levtzion & Pouwels. Athens. Ohio University Press. p. 169-188(研究非洲法国殖民地中伊斯兰传播动态)
[13]West Africa and the Middle East since 1900(牛津非洲史)——该文章考察了开罗/埃及作为泛非领袖对伊斯兰及独立运动的宗教文化影响。
[14]Francis M. Carroll, America and the Making of an Independent Ireland, 该书分析爱尔兰裔美资推动爱尔兰独立。
[15]M. Thompson, “The True Cost of the Afghanistan War May Surprise You”, Times, Jan 1, 2015. Extracted online in June, 2025.
(ZYuCannon于2025年6月17-20日作于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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