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平权原则（6）：机会平等和结果平等不可兼得

文/ELM

性别平全社会议题中，下列这个常识性原则非常重要但同时也非常容易被忽视：机会平等和结果平等往往不可兼得。

这里的机会平等（equality of opportunities）指的是：在同一性别议题事件中，所有的个体无论性别，都拥有相同或相近的起始条件和规则。个体的成功只取决于其自身的努力、才能、选择或运气，而非性别（出身、种族等）等先赋性因素。

而结果平等（equality of outcomes）指的是社会中的所有群体最终获得的资源、财富、地位或社会指标的分配比例是相同或相近的。

在实际操作中，这两个平等经常被混淆，以至于产生了非常多的社会争议，甚至女权运动的很多内部矛盾也是因此产生的。

无法调和的是：机会平等和结果平等在逻辑和实践上恰好是相互排斥的，往往是不可兼得的，这是因为这两者的内核是对待个体差异和自由意志的态度截然相反。

从个体差异角度来说：
机会平等意味着过程公平，不同的个体差异必然产生不同的结果，从而造成结果不公平。
如果反之要求结果必须公平，那么就需要社会进行干预，做出额外规定或努力来从源头抵消个体之间的差异，这一干预过程本身就意味着机会不平等。

从社会规则角度来说：
机会平等强调社会规则平等中立，对所有人都相同，个人禀赋的差异导致结果差异。
结果平等强调的是需要有预设结果，要对某些群体进行补偿（如配额、加分、基于性别的定向资源分配等），但这就意味着机会的差异。

机会平等和结果平等代表着社会正义理念的两种主要取向，前者是程序性的，是“前置”的；而后者是实质性的，是“后验”的。这两个平等观孰优孰劣是另一个话题，但不管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这两者都是不可兼得的，任何社会实践都只能在二者之中找一个平衡点（更糟的是两者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