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8日星期六

中缅边界条约承认非法的麦克马洪线的恶劣影响与江心坡、南坎划入缅甸始末

1960年代的中缅边界条约,中国亏大了!

一、先说法理上的。

中缅边界包括四部分:
1.缅北地区,就是尖高山以北未定界,也叫北部未定界(包括胡康河谷、野人山、江心坡、高黎贡山与恩梅开江之间的土地)。
2.尖高山到南定河是已定界(但是有个南坎永租的问题)。
3.南定河到南卡江为未定界,这是南部未定界(也就是阿佤山区的划分问题)。
4.自南卡江至澜沧江为已定界。

解决方案:
1.中华民国方面:
1)继续声索缅北所有地区的主权。
2)继续认定南坎(勐卯三角地)为中国领土。其中1948缅甸曾继续交租金给中华民国政府,但国府没有接受。但当时因为国共内战的局势,国府也没有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南坎问题上来。
3)阿佤山区,1941年中华民国政府被迫同英国签了一个换文,72%的阿佤山区土地被划入英属缅甸。国府现在承认“1941年线”。
4)中华民国政府不承认北京签订的中缅边界条约。

2.中华人民共和国方面:
 
中缅边界争议区之——缅北争议区和南部争议区

1)缅北,又分为三段:
a.自尖高山至伊索拉希山口:以高黎贡山(分水岭)划界,这满足了缅甸的要求;同时北京也收回片马(片古岗)地区;
b.自伊索拉希山口至底福山口:以麦克马洪线(中国称之为“传统习惯线”)为界;
c.自底福山口至印度阿萨姆邦:由于藏南实际为印度控制,该段边界现在是印缅当局的分界线。中、印、缅三国的实际国界交叉点在底福山口。

中缅边界争议区之——南坎三角区

2)南坎:
北京放弃了对这个地区的主权,把它交给缅甸。

中缅边界争议区之——1941年线班洪、班老地区

3)阿佤山区:
北京不承认“1941年线”的合法性,认定那是非法的,但在实际划界的时候又是以这条线为准[这和北段的麦克马洪线是一样的处理手法:认定它是非法的,但又以此为准来划界]。在此基础上,中国收回了班洪、班老的几个部落。此外,中缅互换了几个村寨,交换面积大抵一致。

二、实际控制层面的。

1.缅北先是被英国控制(大约在1926年左右完成),后被缅甸控制。不仅如此,英缅还强占了中国的片马地区(英国在法律上也承认该地区是中国领土)。北京收回了片马。
2.南坎当时被缅甸控制,但是其主权从法理上是属于中国的,英国、缅甸都承认。北京“考虑到缅甸的实际困难”,把南坎送给缅甸。
3.阿佤山区。至今缅甸政府的势力都没有到达此地区。

1950年代,这里基本上是被中华民国的国民革命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分割占领。这一状况源于国共内战。当时解放军追击国军到此,为此还曾经联合缅军打击国军(国军对缅军的战争没有失败过,但是对解放军是二战皆败)。当时缅军也试着进入该区,但不断与国军、解放军发生武装冲突。

在北京同仰光签订边界条约的时候,解放军撤出了“1941年线”以西所有地区,缅军随即进占,因而与国军爆发更大规模战争。

大约在1960年代,整个萨尔温江(怒江)以东地区全部是国军的地盘。经过几次撤军,国军大部分回到台湾,少部分流落到缅、泰、老边区。

1970年代,这一区域又悉为缅共占据。

1980年代缅共解体。其原来的几个军区转变为今天的几大割据军阀。其中阿佤山区就是今天佤邦的北部(北佤),现在是佤邦联合军(鲍有详)的地盘。佤邦自认为是同掸邦平行的一个“省级”单位,缅甸政府当前对佤邦毫无控制。

P.S.国军、缅共、佤邦都贩卖毒品,以毒养军。

三、检讨

就当时的实际控制来看,北京吃了大亏。
当时缅甸实际控制的只有片马(片古岗地区)、南坎。而南坎本来就是中国的,这一点缅甸自己也承认,它当时也继续要求续租,但主权属于中国。
但南部就不一样了,当时国共两军联手控制了几乎整个萨尔温江以东地区。但是签订边界条约之后,解放军从1941年线以西部分撤出(这个范围超过片马面积好多倍)。缅军随后进入,变成了缅军同国军的双雄争霸。
签了这个条约,北京得到了什么?
1.得到片马(英国承认这个地区是中国的,只是赖着不走)
2.得到班洪班老部落(该地区在签约之前是解放军实际控制的)
综合起来,北京实际上只得到片马。

 中缅边界北部地区地图

中缅边界南部地区地图

北京失去了什么?
1.法理上失去了对高黎贡山以西地区的声索权;
2.失去了南坎三角地(要知道英国、缅甸都承认这块地区本来就是中国领土);
3.失去了实际控制的1941年线以西的地区。


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收回来的班洪班老本来在自己手中;收回来的片马是英国都承认的中国领土;

失去的呢?
失去的呢?
失去的呢?

1941年线以西的地区+南坎>片马N倍!!!!!!

这笔帐要怎么算?
南坎地区。南坎是缅北产粮最多的地方。
从英国到缅甸,当时都是要求的租,他们都承认该地区主权属于中国,但是被送给了缅甸。
阿佤山区。
这里在中缅签约的时候本来就是中国控制(共产党+国民党)。
中国在此撤军之后,还说收复了班洪班老,但要知道,班洪班老本来就在中国手中。
老缅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中缅划界中变相承认麦克马洪线的恶劣影响
麦克马洪线缅甸段地图

中缅划界“传统习惯线”?

绝妙的不承认“麦克马洪线”的方法我们都知道,“麦克马洪线”的东段也就是从底福山口到伊索拉希山口一段,其实大致就是今天的中缅边界北段的最北部分,学界习惯称其“麦线”缅甸段。

我们也都知道,除个别地段外,现西藏段的“麦线”基本上是沿着分水岭走的,而缅甸段是个例外。“麦线”从底福山口折向东边出了西藏后,在独龙江流域,“麦线”并未沿着最明显的分水岭高黎贡山的山脊线而行,而是拐了个弯,沿当力卡山往东南走,跨过独龙江,向东攀上高黎贡山直到伊索拉希山口。这样根据麦克马洪先生所划的红线,就把独龙江流域的中上游地区留到了中国一侧。

在1956~1957的中缅边界回合谈判中,本来中国已经准备“采取现实的态度”去承认已成既成事实的“麦线”缅甸段,并且为避印度人甚至是国内百姓的耳目,煞费心机的将“麦线”指鹿为马为“传统习惯线”,同时也做好了相关国内民间人士的安抚说服工作,准备一待其它地段谈妥便接受“麦线”缅甸段为中缅北段边界。

不料在1957年9月,时任缅甸总理吴努突然节外生枝,向中方提出,麦线当年是以分水岭为界的,但缅方根据“麦线”原图在地面标定这条线时,却发现它把伊洛瓦底江流域的独龙江地区划归了中国,所以缅甸要求应该按照伊洛瓦底江(恩梅开江)-怒江的分水岭为原则,对“麦线”进行修改,也就是应全程按照高黎贡山作为中缅北段边界。根据缅甸的这种修改法,中国将失去整个独龙江流域,可谓居心险恶!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对于缅甸的这个极其荒谬、极端无理的要求,我们的周恩来总理并未当下严词拒绝。在思考取证了整整一周之后周回复对方,建议双方进行联合实地勘察,同时称要“根据友好关系来考虑”。

原话是这样说的:“如果勘察的结果缅甸确实管到那个地方,中国可以否定麦克马洪线,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不愿意采用麦克马洪线。”(见《周恩传》)。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能够想到以这样“绝顶聪明”的说法来证明自己不承认“麦克马洪线”的态度,真是旷世未闻。这也堪称中国人把弄文字游戏的一绝!于是联想到现在的中印边界东段问题,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建议中印双方也组织个实地联合勘察组,沿着“麦线”走一圈,看看都有哪些“麦线”以北的地方是印度确实管到的——比如娘江曲克杰朗河、比如郎久马及墩塔马墩、比如墨脱以南的雅江峡谷、甚至包括下察隅那两个人烟罕至的大拐角……我们要和平友好嘛,还要考虑现实的原则,行,咱们就好说好商量,反正只要是你们印度确实管到的地方,最后我跟你阿三一起来修改“麦线”就是了,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不承认这个劳什子“麦克马洪线”的嘛!实在不行我们再全线往北撤它50公里,最后的结果还真的就是没把“麦线”变成国界线,嘿嘿,这真是个绝妙的否认“麦克马洪线”的好办法!!

只可惜当时的缅甸不开窍,双方就在这个到底是先确定原则(即根据地形——分水岭)再实地勘测(缅方主张)还是先实地勘测再进行调整(中方主张)问题上争执不下,双方就此扯皮了近2年,仍然没有进行实地会勘,中缅边界问题依然悬而未决。这时候已经到了1959年底,在中印关系交恶、边界冲突频发之际,为避免中缅关系向中印看齐,下了个台阶的缅甸新总理奈温终于在1960年1月与中国签订了《中缅边界协定》,同年10月,又签了《中缅边界条约》,中缅边界问题终于全部解决。谈判如战争,硝烟散去,历史彷佛就在眼前。我们还是承认了“麦线”缅甸段为中缅边界北段,我们终于没有“如愿”实现不承认“麦克马洪线”的愿望!真不知这个“承认”与“不承认”是该让我们窃喜呢,还是让我们悲伤;也不知我们是该庆幸缅甸人的“慷慨让步”呢,还是应该感谢麦克马洪先生仁慈地为我们保留了中国在恩梅开江流域的最后残留——独龙江?!

谨以此文,纪念1913年在独龙江下游故地乐玉池率军与入侵英军力战而死的云南怒俅殖边队队长何泽远先生。

中国西南十八万平方公里的江心坡、南坎划入缅甸始末

三十年代的中国人只要是关心国事的,都知道中国有两大片土地被帝国主义列强所侵占:一是被日本帝国主义所侵占的东北三省,二是被英帝国主义所侵占的西南边陲的江心坡地区及片马边城。这两大片土地是当时灼烧中国人心灵念念不忘的国耻家恨。抗战胜利后,东三省收复,但西南这片约相当于整个安徽省面积的土地江心坡,则在一九六○年与缅甸划界时,白白让与了外人。与此同时出让的还有现今云南丽江县境外的边境重镇--南坎。对五十年代后成长起来的中国人,南坎和江心坡早已是被遗忘的地名。

江心坡与南坎的历史与香港十分相同,但后者收回,前者却放弃,两相比较,使人感到主权神圣国土不可弃之类原则纯是空话,争与不争,全出于现实政治利益的考量。

江心坡地区是位于云南高黎贡山之东恩梅开江及迈立开江之间一个狭长地带,长约两千里,阔约五百里,其北起于西藏察隅县,南到缅甸尖高山。片马是位于恩梅开江下游,内地与江心坡相通的一个边境重镇。这片土地是清朝云南腾越州所属的大塘、止那等土司控制的地方。其地少数民族多与汉民族有深厚渊源,如其一支濮曼族人自承是蜀汉时诸葛亮平南时所遗汉人士兵的后裔,至今仍祀奉诸葛武侯。一八五二年至一八八五年之间,

英国发动三次侵缅战争,缅甸沦为英国殖民地,英帝国主义遂通过缅甸此跳板染指中国西南边疆,于一九一三年武力占据片马,断绝江心坡与中国内地之通道,并于一九二七年吞并江心坡。但民国政府始终未曾承认过,一九二九年中国政府云南交涉署曾向英国驻滇总领事提出过抗议照会,称“查江心坡一带仍属我国领土,查此滇缅界务尚未勘定,片马交涉尚未解决之际,缅甸政府复派兵经营江心坡一带,并掳去山官十一人,殊失中英亲善之旨。准函前由,相应照会总领事查照,转电缅甸政府,迅将派往江心坡以北各地之私桩一律撤去,静候将来中英两国派出之大员会勘,至纫睦谊。”今日台湾发行的地图上,江心坡和以西的孟养土司控制地仍在中国版图中。

所割土地比台湾还大一倍

一九四八年缅甸脱离英国独立,仍霸占江心坡地区不放,而我们则为了与缅甸交好向缅方表示愿意放弃大片国土。一九五七年周恩来与缅甸总理吴努会谈时表示承认当年由英国所划定但原不被中国承认的中缅国界线,即英人所划的中印麦克马洪线的缅甸段。三年后我国与缅甸签署边界条约,仅收回片马,江心坡则一笔勾销,同时并将江心坡以西与印度阿萨姆省接壤的中国藩属的孟养土司控制的大片土地一并慷慨送给了缅甸。这两片土地相加比台湾还大一倍。纵贯养西部,与迈立开江平行走向的一座莽荒大山脉即是著名的野人山。抗战期间中国远征军在杜聿明将军统领下与日交战失利,曾横越野人山撤退到印度休整,这一段悲壮惨烈行程不输于二万五千里长征。

一九六○年的中缅边界条约第二条称“鉴于中缅两国的平等友好关系,双方决定废除缅甸对属于中国的盂卯三角地(南坎指定区)所保持的“永租权关系”,考虑到缅甸的实际需要,中国方面把这个地区(面积约二二○平方公里,八十五平方英里)移交给缅甸,成为缅甸联邦领土的一部份。”一块主权属于中国毫无争议的国土南坎竟如此以他国的“实际需要”为由,轻易断送了。

南坎:中缅边境的一颗明珠

就南坎的历史来看,简直就是第二个香港。南坎是孟卯三角地尖端处一个城市,其形势犹如九龙之于新界。孟卯三角地是瑞丽江及支流南碗河交界处一个富饶的坝子,处中缅交通要道上,至今从缅甸入云南,亦必由南坎度瑞丽江。由于地处要冲,加上孟卯坝土地肥沃,出产富饶,今缅北最大产米区即在此,因此南坎中缅商贾云集,为滇西南及缅北一相当繁荣的商业小都市。五、六十年代国民党孤军中的李崇文和李文焕的游击队即驻扎在南坎附近的腊戍,据说对外联络、收集情报及采购给养都在南坎一带进行。

但不幸南坎虽属中国,但却是被缅甸国土包围的一块飞地,垂涎南坎的英国要求清政府割让,被李鸿章所拒绝,但在清光绪二十三年(SB七年),清政府在英国的压力下,被迫将南坎永久租借给英国。

根据该年中英两国签署的“中英续议缅甸条约”,英国承认南坎为中国地,但由中国永久租予英国管辖,租价若干俟后再议。后议定英国每年付租银一千卢比给中国。据记载,英国付租直到缅甸独立,后由缅甸付给,49年后才中断。

南坎之租借属英帝国主义强加于中国的不平等条约,缅甸独立后,该条约即应废除,中国也应理直气壮要回,应如其后毫不犹豫收回香港一样。但想不到为“考虑到缅甸的实际需要”竟主动放弃了。

承认麦线的缅甸段

中国与印度的边界有个麦克马洪线争端,缘因一九一四年当时印度的殖民政府外务大臣英人麦克马洪无视中印边界传统以喜马拉雅山南坡为界,提出以喜马拉雅山分水岭划界的麦克马洪线,中国政府均不予承认。由于缅甸当时为英国的印度殖民政府的一行省,此麦克马洪线也就划到了中缅边界北部,蚕食了中国不少领土。但一九六○年与缅甸划界时,基本上承认了麦克马洪线的缅甸段。

如果说当初中国被迫割地失土,是因为中国积弱,对手英国强大,但在中缅两国独立后,中缅两国的力量强弱己互相易位,缅甸己无力再继续霸占中国领土,中国如果要收复失土应无困难。一九五四年周恩来访缅旬,缅甸总理吴努即向周自承,他对中国怀有恐惧。同年吴努回访中国,又向中国说,中国犹如大象,缅甸犹如羔羊,大象会不会发怒,无疑会使羔羊提心吊胆。结果中国这只大象并未发怒,而且还慷慨赠土,以致当时有关报导说“缅甸非常感动”。

两个现实的政治原因:

一是当时中印关系非常紧张,中印边境战争有一触即发之势,因此中国决定尽快解决与西邻其他各国的边界问题,除缅甸,对尼泊尔、阿富汗、巴基斯坦都作了领土让步,不过尤以对缅甸牺牲最太。

为消灭国民党孤军

第二个原因是国民党李弥将军的一支孤军在国民党失去大陆政权后,撤退到缅甸东部的中缅边界地区打游击。这只孤军盛时一度反攻进入云南,并曾占领中缅地区约三个台湾面积的大片游击区。当时国民党孤军有可能和反对缅甸中央政府的掸邦游击队合作,独立建国。若是,中国西南边陲将出现一个虎视耽耽的反共国家,这当然是中国极不愿见到的前景。

台湾作家柏杨以邓克保之名所著《异域》这部报告文学指出,孤军出没的缅西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所以在去年(编按:一九六○年)匆匆的和缅甸‘划界订约’(编按:指一九六○年的‘中缅边界条约’),就是企图明确的显示出来我们侵占了缅甸的国土,作为消灭和控告我们(编按:指孤军)的法律根据。”

对于这一历史真相,云南人民至今仍有记忆,金钟六、七年代在云南工作时,常听当地居民谈起割江心坡,让南坎之事仍不胜惋惜,但对此却讳莫如深,大陆所有历史、地理书籍均避口不谈,甚至大陆学者在海外发表的有关云南边境变迁的学术文章对此也含糊其词。云南大学档案系副教授万家林、王文光九六年发表在日本出版的《中国研究月刊》上的一篇有关文章提到江心坡,说江心坡于清时被“英国占领,划归缅甸,解放后中缅重订边界时,才将片古岗(即片马)收回”,竟然回避中缅划界时中国放弃了大片土地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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