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3日星期三

伪公知李铁发文自称已经从“恨国公知”清醒过来


伪公知:

@猩猩吸猩猩(李铁)

毫无疑问,我曾经就是一个恨国的公知。微博里很多人问我,为什么现在,我的观点完全变了?

今天我来说说:为什么年轻人容易被自由公知的那一套忽悠,但成年成熟之后就醒悟了。为什么做生意非常有助于治疗这种幼稚病?为什么会有读书读傻了这个事。

所有这些,其实是我这些年的一个自我反思。

我上大学的90年代末期,正是《南方周末》的巅峰期。那个时期的大学生,和文科教授们一样,普遍都是恨国党。越好的大学越是如此。

在大学里,我们读了很多书,自以为知道了很多真相,自以为比别人更英明。我们都是英美道路的信徒。在我们的世界观里,我们有了一个简单的二分法:国家的政治经济发展道路,符合英美自由民主的,就是对的,反之,就是错的。因为英美发展得好,我们落后,因此他们就是先进的,是对的。

我们用这个标尺,去解释我们的社会和政治。这是我当年作为媒体人公知的一个基调。而中国的现实,确实有很多荒谬和不如意之处。90年代尤其多。

我的媒体人生涯是很顺的,在工作两年半之后,我就写出了一点名气,被挖到《南方周末》去做首席评论员,用我的那一套方法论去评论各种社会政治现象,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认同。

随着阅历的增长,特别是当我作为领头人,自己做企业之后。我开始逐渐反思自己以前深信不疑的那一套分析逻辑。

我逐渐认识到,自己以前的那一套逻辑,其实就是一种政治领域的成功学,是一种极其粗浅的方法论。

商业领域,如何做一个成功的企业,哪种经营方式能取得成功,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终极问题。商业上的成功,绝没有灵丹妙药,也没有什么恍然大悟的妙招,也不是学哪个成功企业的模板就能发财的。

我们看商学院的教学,那里不会教你哪条道路是发财捷径,只会用一个个案例去分析,让人能从中得到一丝光亮的启示。绝对不存在什么发财的模板,如果有,那一定也会马上失效。

但成功学就是告诉你,有发财的灵丹妙药,并且用简单易懂的方式来告诉你,让你有瞬间醍醐灌顶的收获。但成功学除了收学费,除了占据粗鄙的心灵,它不会让任何企业成功。

政治也一样,国家的发展也一样,它没有灵丹妙药,也没有胜利的模板。

 试问,腾讯发展得好,我能再造一个腾讯吗?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条件,最后成功的企业,都是在解决一个个问题的过程中,最终渐进演化出的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完全不是可以设计的,也不可复制。

公知的一个根本性的方法错误就是,觉得社会和政治,就像他们手里的泥人,是可以随便捏成他们想要的形状的。他们自己设定了一个理想的模型,然后觉得按照这个模型去捏就行了。

真正做过企业之后就明白了,别说国家了,就算是一个公司,都不是我这个创始人按照我的理想捏出来的。一个公司最后形成的秩序,是很多人在漫长的时间中,一个个解决实际问题,最后演化出来的秩序。这个秩序,远远高于个人的智慧。

创业的经历,有助于让我放下知识分子的那种“懂王”的坏习惯,承认自己的无知,承认别人并不比我傻,承认多年形成的演化秩序,不是个人所能随便评论的。

以前,我看到一些洗脚城早上组织员工在门口喊口号,觉得特别傻。以前,我总是对别人的公司指手画脚,似乎我自己是诸葛亮,能够给别人的公司指点迷津,点石成金。

以前,我总是骂装修公司都不诚信,我说我要做一个诚信的装修公司,一定能一统天下。

自己做了公司就慢慢明白,那些喊口号的洗脚城,人家不傻,那是人家在实践中摸索出来的有效激励方式,在他们的工作中就是有效的管理。那些要改变装修行业现状的,都死了。

 我也不能对别人的公司指手画脚,商业领域,根本不存在什么神仙诸葛亮,人家那么多人摸索了那么多年,我能几句话解决人家企业的问题?不存在的。如果存在,那就是骗子。

在创业几年之后,我逐渐会放下那种知识分子的优越感,承认自己的无知。尊重别人的智慧,尊重已经形成的演化秩序。否则,商场会狠狠教训我的自以为是。

做公知的时候,我喜欢拍脑袋,到处指点江山。但商业实践让我明白,别人多年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也无法轻易解决。很多行业有痛点,但是这些痛点暂时解决不了。那些看起来的发财捷径,为什么别人不去做?肯定有坑嘛!!

再说到政治,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觉得印度是一个很落后的国家,有很多不堪、荒谬的现实。那么,我们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印度的最高指挥者,你一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我可以肯定的说,让任何人去当印度总理,他都不会比现在的强多少。他也必须面对所有的现实,不能随心所欲捏泥人。你能想到的所有灵丹妙药,印度的精英全想过。

我对公知生涯的告别,其实是对一种错误的思维方式的告别。我不再随便指点江山,说我们的政府这不对那不对,我只是承认了我的无知。我没有能力对政府的那些做法做出判断,因为我相信专业人士的专业,我相信,那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历史和现实的限制,根本不存在什么国家发达的灵丹妙药,如果有,这个世界就简单了。没有人能设计一个国家的发展道路,好的国家治理,是在解决一个个问题中,最后演化出来的秩序。

把英美模式意识形态化,才是真正的灾难。

最后,我来说说,为什么文科知识分子容易成公知,容易成为喜欢到处指点江山的“懂王”?为什么有读书读傻了这个说法?

知识分子只在自然科学领域,会比一般人有认知上的绝对优势。在社会、政治、经济等领域,知识分子有时候反而更傻。

为什么会这样?自然科学是一种知识,它的脉络很简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学到了某个知识,别人没学到,在那个问题上,你就一定比他明智。

但社会学科的事不一样,它不是一个简单是知识,它的脉络要复杂太多。比如商业领域,它是一种实践智慧,没有关于发财的简单知识,不存在学了某个发财学的知识,你就立即懂了。

在一个复杂的实践智慧面前,知识分子和普通人一样,是无知的。不信你看看,那些经济学家,投资房产、炒股,还不如大妈呢。

知识分子甚至比大妈还不如,明明大家在商业上一样无知,大妈承认自己的无知,但知识分子却傲慢的以为,自己是“懂王”。这就悲剧了,输给大妈一点都不奇怪。

商业、政治、社会领域,专治各种理性的傲慢。知识分子读书读傻,是因为读书让他们错误的认为,自己能洞察人类社会的一些奥秘。

这种幻觉,可能有两个原因:

1、知识分子们从小是学霸,很容易觉得自己脑子一流。理性的傲慢就来了。
2、人类很容易把自然科学的知识,和社会领域的实践智慧混为一谈。在自然科学领域,掌握更多的知识,确实就是明智。

但社会领域不是这样,知识并不一定带来正确,因为变量太多了,知识分子分析的头头是道的逻辑线,只是千万条逻辑线中的一条。而知识分子往往执念这一条的绝对正确,迷信自己的所谓推理论证,就是读书读傻了。

承认自己的无知,承认体制内精英团队比我强,承认我们中国的历史和现实,承认多年的演化秩序一定有它的道理。这就是我告别公知生涯的原因。


来自真公知的点评:
 
@林楚方

关于李铁。居然忘了,当年南周还有个“首席评论员”同事。李铁在南周的时候,就觉得不像同事,他的代表作是“震出一个新中国”,当时就把同事震到了,纷纷问评论部,此人是谁?神作谁作?面对尸横遍野、妻离子散,还能发出种声音,难度是很高的。

认为李铁转向的有三种观点,一种是:你投机,换马甲就不认识你了?我要告诉你,人家一直没换马甲,连cosplay都没有。第二种是,终于转投我们怀抱了,我要告诉你,他只是跟你失联,一直是你的人。第三种是,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要告诉你,铁还是铁,只是擦掉锈擦掉,清晰品牌,满血复活,重新出发。这不是什么前公知反水,压根就不是公知。

至于李铁本人,大可不用如此掏心掏肺,如果真有人要揪恨国党,你就从箱底抽出你的巅峰代表作,摔对方脸上:你见过这样恨国的吗!?

不用幡然悔悟,你一直没变,李还是李,铁还是铁。

 
@李海鹏

正经说两句,传统意义上的评论是作为一种负责的声音的评论,无论是报刊评论,还是网络言论,首要的是了解社会的实际感受和需求,无论它们是对是错。如果在前提处存在误会,那么无论是基于什么观念的说理都会失去意义。比如当年在内部我们绝大多数同事自己都无法同意“震出一个新中国”,其轻率口吻体现了评论员对大众感情的隔膜,乐观情绪则暴露了对令人悲观的事实的一无所知。在那个时刻,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恰恰就在南方周末的新闻部与评论部之间。其次评论者要有道德,尊重完整的逻辑而不是有用的逻辑。当曾经的自由主义者连岳开始以安.兰德的嘴巴说话,曾经的“公知”李铁转而谴责“恨国者”,他们能吸引到的新受众比旧受众更多,但是他们能完整地解释整个转变过程吗?没有人能合理地解释这个反逻辑的过程,它要么是道德而心理不健康的,要么是心里健康而不道德的,要么是不道德而且心理不健康的。至于一个评论者秉持何种理论何种立场,从来都是其次又其次的事。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同时做这些立场转变就更没有意义。作为一个前南方周末的员工,我只觉得一切都很搞笑。过去,李铁在“负责任的评论”方面的贡献可谓乏善可陈,他的保守派倾向和令人费解的文字从来就没有得到同事们的多少认同,可是如今,又是他作为我们的一个代表幡然悔悟,对日益难以发声的老朋友们和更多的朋友们做出谴责。是的,作为一个评论者,我相信,这就是不道德而且心理不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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