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29日星期四

每个爱国义和团后面都站着阿Q

文/ELM

【一】

巴黎奥运会跳水冠军全红婵赛后返回广州,参加第33届夏季奥运会广东省总结表彰大会,被记大功。参会期间,全红婵专门去买了个苹果手机,准备送给自己母亲。毫无意外,因为买了苹果手机,全红婵被攻击为“不爱国”:



这是典型的“用洋货=不爱国”义和团逻辑。虽然大清都已经亡了一百多年了,还是留下了不少遗老遗少。身为遗老遗少的义和团们,既看不到全球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国际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趋势,也看不到新鲜事物的涌现,叠加对中共党宣的洗脑宣传,自动自发地给自己打造了信息孤岛和回音壁,看不惯任何来自“洋人”的东西,继而把“洋货”等同于卖国。

——当然,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对,因为放眼望去,义和团们似乎这方面显得很愚蠢,不懂用手机和爱国没关系;但另一方面,义和团们也最狡黠,阿Q般的狡黠:因为他们非常精明地知道:哪个柿子最软最好捏,哪个人最软最好欺负,哪个人最弱势,应该去撕咬什么样的人,要划定什么样的战场,在这个战场上义和团们有不败的把握,以至于身为党媒的《新京报》出来为全红婵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瞻前顾后。

在义和团的战场上,以前是U型锁打中了西安老汉,现在轮到全红婵而已。

【二】

义和团们能破口大骂买苹果手机孝敬母亲的全红婵,却从不敢提使用苹果手机的王毅和彭丽媛这些高官显贵:




很简单,这是高官显贵,是领导,是主子,是义和团们的精神支柱,是支配义和团们的高高在上的人,义和团们正是要把在这些主子这里憋出来的欺软怕硬的劲儿发泄到别人头上,法不责众也没法还口还手的全红婵是个很好的靶子。

墙内的简体中文圈就是个粪坑,义和团们知道谁惹得,谁惹不得,久而久之,自然会懂得欺软怕硬。

鲁迅先生写阿Q:口讷的他便骂,软弱的他便打,到处碰壁,只好去欺负小尼姑。——为什么欺负小尼姑呢?是因为人要显示自己强大,总得找地方发泄一下;小尼姑不一定招惹了阿Q,但是好欺负啊!阿Q打不过王胡,但肯定打得过小尼姑啊。

都是用了苹果手机的,义和团们不敢骂领导们卖国求荣,但肯定敢骂全红婵们吃里扒外啊,看,“我都能指点奥运冠军爱国了”,我多爱国多牛逼啊!还能趁机收割一波爱国流量!

【三】

无独有偶,8月24日,从贵阳飞上海的一架飞机上,有两位大妈因为忍受不了一位一岁多的小女孩哭闹,直接把小女孩从奶奶身边强行带走,然后关到飞机厕所里“教育”。甚至其中一位大妈还把她俩“教育”小女孩这段的视频发布到网络,因为她觉得自己做了好事。目前,原视频已经被这位大妈删了。


关于这个强行掳走幼童、囚禁在密闭空间里“立规矩”的新闻,已经有很多网友从教育的、社会的、心理的等等角度进行分析,不再赘述。但墙内简体中文圈的浓浓的欺软怕硬义和团心态,甚至都能从作为第三方的吉祥航空的声明中体现出来:


在吉祥航空的声明中,孩子似乎不是强行被夺走的,而是“祖母同意的”,乘客是默许的,当日的航班乘务组是点头的,甚至连幼童的母亲都是“同时对机上两位旅客提供协助的行为表示理解”的,面面俱到,唯独少了两个地方:第一,幼童受到的创伤;第二,这个群体阿Q式欺软怕硬的恶性的示范效应。

第一点不展开,单说第二点。为什么这次大妈们“维护社会正义”的行为会遭到声讨和热议?因为阿Q式欺软怕硬一旦蔓延开来,就会打破社会中的正常边界,因为它给陌生人赋予了一种“半合法”的权力:可以借着爱国或者维护社会秩序的名义,把别人的孩子“关到小黑屋里立规矩”,可以名正言顺地打碎家庭成员之间的纽带,而周围所有的人都只会安安静静看着。——是不是想起了文革的味道?

但跟文革不同的是,这种权力只会施加给作为弱势群体的老人和幼童。正如和菜头所说:【而这件事情的流氓之处在于,老板模样的人在机上打电话他们不阻止,壮汉踩踏座椅靠背他们不呵斥,刺青大哥不允许他们放平椅背他们不抗争,面对老人和幼儿的时候,他们果断出手了,要带人去洗手间讲道理了?是因为老人和幼儿无法反抗吗?成功选取了最弱的环节吗?】

——是的,义和团们之所以对老人和幼儿下手,就是因为看准了这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弱势群体,何况自己还能占据“维护公共秩序”的道德高地。

【四】

鲁迅在《华盖集·杂感》里说:【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药的民族中,一定有许多英雄,专向孩子们瞪眼。这些孱头们!】

这就是表面大义凌然的义和团、实则欺软怕硬的阿Q们的真实写照

他们不敢骂用苹果手机的高官们吃里扒外,只敢骂全红婵们不爱国;
他们不敢纠正喧哗多占座的壮汉,只敢把1岁多还不能言语的幼童关进厕所“立规矩”。

觉得对这些义和团和阿Q们太苛刻了?

呵呵,那你觉得为什么墙内的社会戾气会越来越重?生育率会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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