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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熊剑
此邮票设计带有明显的陕西等西北一带的风格,但并不是被汉服爱好者所接受的汉族服饰设计。
我曾在中国历史上部份少数民族的下落与中华民族的形成及血统一文中说,中国是个多民族的国家,共有五十六个民族,其中以汉族人数最多,其他民族人数相对较少,习惯上称之为“少数民族”。根据史籍记载,中国古代民族至少有一百六十多个,其中著名的有匈奴、鲜卑、羌、铁勒、柔然、回纥、突厥、沙陀、党项、契丹、女真等族,极大多数不在现存的五十六族之中。如此,这里边就出现了一个问题,这一百多个少数民族,而今安在?他们是消失在历史中,还是到那里去了?
如今,当科学进入倡明的时代,这个迷团终于被揭了开来。他们就是“汉族”,一个自“汉朝”以来,只能“以国为族”,以文化作为传承的“民族”。
汉族,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族,约占世界总人口的19%,总人口约为13亿。根据统计,在中国大陆,汉族占总人口的92%;在台湾,汉族占总人口的98%;在香港和澳门,汉族分别占总人口的95%和97%。
但是,中国在历史上是否真的存在有真正民族意义上的“汉族”?他们应该长成什么样子?现主要居住在哪里?现在的“汉族”人,除了文化“基因”以外,是否还拥有什么纯粹“血统”?
最近,经过科学家刚刚完成的中华民族DNA研究发现,中国实际上并不存在纯种的汉族人,甚至连汉族的概念,在DNA检测下都不复存在。
“汉族”,其实是“与长期的大规模人种迁移有关系,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周边人种,甚至周边国家的民族都在不断融合。”
《礼记·中庸》“洋溢乎中国”,《汉书》“统天下,理中国”……,都指的是中原黄河流域一带。那时一族一国,叫方国,是草昧至周朝主要的社会组织形式,逐渐翦灭而趋统一。这应该是梁任公“中国三段论”中的第一段——即“中国之中国”,然后才是亚洲之中国,最后是世界之中国。
夏,中国最早的朝代,彝族是统治者
所谓“中国之中国”,也就是华夷互换时期的中国(据三星堆蝌蚪文:彝族是夏代的统治者)。所谓理念,就是“中华大统一观”,或“中原文化先决论”。中国历史教育两大怪圈,第一个怪圈就是“中华大统一观”,也就是把汉族史看成是正史,少数民族地区的历史则一笔带过。所以,言先秦时期巴蜀尚未入华夏,有些问题,因过去是“入夷则夷,入夏则夏”,四川的族团、方国之治,没什么不同,且六夷、七羌、九氐,民族之多,混杂,繁衍,故复杂性便成为重要特征。难怪李济曾有那著名的论断:“两千年来中国的史学家,上了秦始皇的一个大当,以为中国的文化及民族都是长城以南的事情”(《中国文明的开始》)。由西北方向看,那种把长城以外断送给“异族”固然错误得很,——若再调头往西南方向看,那种把“夷”断送给“华”的做法就同属“卤莽灭裂”了。
因此,据参与研究的兰州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副教授谢小东称:汉族,我们一般认为,应当是曾经生活在中原地区“汉族人属于中原人”。在中国历史上,中原这个范围主要是现在的河南,还包括山西南部,江苏西部及安徽西北部少数地方,也就是说,只有居住在这里的人才算是中原人,才是比较纯粹的汉族人。
但,“在商周时期,建都于今天西安的西周肯定属于汉族,但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同样诞生于陕西的秦则直接被定义为戎,成了少数民族。”
另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中国人一般认为自己是“炎黄子孙”,但根据研究,黄帝发源于今天的甘肃沁阳到天水一带,炎帝发源于陇东到陕西的黄土高原地区,这些地区实际上都不属于中原。“这些地方曾长期被成为北狄。”
所以,“汉族只是某一时期人为的地区性划分,这个民族并不具有其特定的定义,只是为了与周边相区分而建立。”
而随着中国历史的变迁,即使曾经被确切定义为汉族地区的居民,也发生了大规模迁移。由于服兵役、逃避战乱、因罪流放等因素,汉族一直在从中原地区向南迁移。
“根据研究,现在的客家人倒是很纯粹的继承了当时中原人的文化传统,比如他们说古语,风俗习惯也有部份历史痕迹,他们才是应当是真正的中原人,但他们现在只能以少数族群的形式存在了。”
总之,我们在经过大规模血样检测。现在,中国少数民族的来源及走向已经得到了确定。但,“汉族”在DNA检测下不复存在。可以这么说,按人种概念或传统意义上的民族概念,实际上并不存在纯种的“汉族”人。这或许只能从中国古代已经消失了的一百多个民族中来找寻答案了。
但,笔者以为,正如“炎黄子孙”称谓与其说是一个血缘符号,不如说是一个文化符号。海内外华人自称“炎黄子孙”实际上是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是“文化寻根”和“文化自觉”的需要。因此,只要这种认同心理继续存在,“汉族”称谓也会继续使用下去。
这就如美国人,也可称“美国民族”,因为大多数人并非纯种的“印第安人”人,在血统上,如,黑人大多早已不同于非洲黑人的不同民族,包括人种。民间甚至还有一种说法“美国黑人都有白人血统。”以此推断,假若美国如中国历史般久远,相信“美国民族”在DNA检测下将更加复杂。
另外,笔者因此想到,从科学上看,“杂种”将更有比较优势,而且,在西方的语境下,“杂种文化”还有几分表扬的色彩。那么,在全球化的今天,这句在中国文化上的“骂人”话,是否也到了该改一改的时候?否则,将很可能变成对自己最大的反讽?在文化与科学上构筑悖论,继续埋下人文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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