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12日星期日

现在的屏蔽词真是让人懵了个逼

文/王左中右

最近“伞兵”这个词上了热搜。

说是“傻逼”不让用,很多人就拿“伞兵”来替代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了这条新闻,我就是用了多少年的联想电脑也联想不了,伞兵居然是傻逼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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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回想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词就都不让用了。

就比如说,“屎”不让说了,有人就用“翔”来替代了,“弱智”不让说了,有人就用睿智代替了。“脑瘫”不让说了,有人就用“拿铁”代替了,“死妈”不让说了,有人就用司马代替了。

你看,翔本来是旋转地飞的意思,你可以说“沙鸥翔集”,你可以说“凤以之翔”,很多人名字里也有翔这个字,但现在翔说的多了,你就总觉得翔就是屎。

“睿智”本来是目视深远,有智、明、圣、知的意思,但现在“睿智”说的多了,你就总觉得睿智就是弱智。

司马多好的一个姓,你会想到司马迁司马懿司马光,想到汉唐气象,但现在“司马”说的越来越多,你就总觉得司马是死妈。

还有,“尼玛”原本是个挺好的人名地名,在藏语里是“神圣的”“光明的”“太阳”的意思,结果在互联网上卧槽了十几年。

最早,我们还能用傻逼这个词,也都看得懂。

渐渐地,傻逼就不让用了,我们就用“SB”“煞笔”“沙币”了。

再后来,这也不让用了,那也屏蔽了,我们只能用伞兵这样的词来代替了。真是让人看得,一脸懵逼地进来,一脸懵逼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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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总觉得现在屏蔽词太让人无话可说了。

这也不让说,那也不让说,甚至你什么都没说,他们也不让你说。

我就记得之前有一阵,很多歌词都被屏蔽了,满眼的******。

本以为,屏蔽的应该是那种抽烟喝酒烫头不听妈妈的话,结果屏蔽的,正是《听妈妈的话》。

因为有“妈的”两个字,《听妈妈的话》就成了《听妈**话》。不屏蔽还好,一屏蔽你就觉得这难不成是听妈逼的话,难不成周杰伦成了周不伦了?

《老男孩》确实很经典,但看到“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的时候总觉得老男孩变成了老流氓。
 
还有陈奕迅的《我有我爱你》,歌词里有“难**(做爱)侣我极同情你不幸”,别说了,这种歌手直接关进敏感词监狱判个无期也不过分。

你不会想到“说一**验”,说的是“说一下体验”。

你不会想到“埋伏**”,说的是“埋伏一波”。

你更不会想到“生**累,练完体**去兼职,还好工作***饭吃”,说的是“生活好累,练完体操我去兼职,还好工作给我口饭吃”。

你明明啥也没说,他们就屏蔽了,你明明啥也没碰到,他们就说你是流氓了。

这样的屏蔽真的是太麻了个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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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脏话本来是一种刚需。

没人觉得脏话是好东西,但有时候人得发泄出来,特别需要这种发泄。震惊了,就会来一句卧槽,气愤了就得骂一句沙雕,看了十多年球,球输了,气上心头就会有那么一句从牙尖里蹦出来,X你妈退钱。

荡气回肠,铮铮作响。

脏话说出来,人就舒服了。

而且甚至可以说,人类的语言史,就是脏话的进化史。

《史记》里骂人还是“竖子不足与谋”,竖子的意思是就小孩、童仆,到了《西游记》中就变成了“我的儿”,小孩还不行,得比我矮一辈才骂得爽。二十年前你去北京胡同口听听,就俩字——“孙贼”。

所以,非要去限制这种刚需,结果只能是越来越多的词义被混淆,脏话和正常的话都给弄混了。

你禁了傻逼,以后大家都伞兵当傻逼,你禁了屎,大家都拿翔当屎,你禁了一个脏话,就脏了更多的话。

怎么说呢,总有一些人觉得厕所太脏了,就把厕所给禁了。

把厕所都给禁了,大家就只能随地大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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