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月17日,阿根廷总统哈维尔·米莱(Javier Milei, President of Argentina)在瑞士小镇达沃斯的2024年世界经济论坛上发表演讲,警告西方国家“正在走向社会主义,进而走向贫困”。
马斯克力荐,称赞他的这个演讲“很好的解释了是什么让国家变得更繁荣和更不繁荣”。
==米莱达沃斯演讲全文==
下午好,非常感谢。今天我在这里要告诉大家,西方世界正处于危险之中。
它之所以正处于危险之中,是因为那些本应捍卫西方价值观的人,被一种不可避免地走向社会主义、进而走向贫穷的世界观所左右。
不幸的是,近几十年来,在一些愿意帮助他人的好心人和另一些希望跻身特权阶层的人的推动下,西方世界的主要领导人放弃了自由模式,转而奉行不同版本的所谓“集体主义”。
我们在这里要告诉大家,集体主义实验从来都不是解决困扰世界公民的问题的办法。相反,它们才是问题的根源。相信我,没有人比我们阿根廷人更能证明这两点了。
回首1860年,当我们采用自由模式时,在35年的时间里,我们成为了一个靠前的世界强国。而当在过去100年里奉行集体主义时,我们看到了我们的公民是如何开始变得系统性贫困的。我们的全球排名下降到了第140位。
阿根廷是南美洲第二大国民经济体,仅次于巴西。阿根廷近年来一直深陷经济危机。目前,年通胀率超过140%,贫困率高达40%,图为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中央商务区
但在讨论之前,首先,我们有必要看看数据,这些数据能够表明为什么自由企业资本主义不仅是消除世界贫困的唯一可能的制度,同时也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唯一道义上可取的制度。
如果我们回顾一下经济进步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从公元0年到1800年之间,在整个参照周期内,全球人均GDP几乎保持不变。如果你看看整个人类历史上经济增长的演变图,你会看到一个冰球棍图,一个在90%的时间里保持不变的指数函数,而从19世纪开始,经济增长呈指数上升。
这一停滞历史的唯一例外,是15世纪末美洲大陆的发现。除了这个例外,在从公元0年到1800年的整个期间,全球人均GDP一直停滞不前。
这不仅仅是因为资本主义作为一种经济制度一经采用就带来了财富的爆炸性增长,而且,如果看看数据,你就会发现整个时期的增长都在持续加速。
从公元0年到1800年的整个期间,人均GDP的年增长率稳定在0.02%左右,几乎没有增长。从19世纪的工业革命开始,年复合增长率为0.66%。按照这个速度,要使人均GDP翻一番,需要大约107年的时间。现在,如果你看看从1900年到1950年的这段时间,增长率加快到了每年1.66%。因此,人均GDP翻一番不再需要107年,只需66年。
从1950年到2000年,增长率为2.1%。同样,这一年均复合增长率意味着只需33年,我们就能让全球人均GDP翻一番。
这一趋势远未停止,如今依然保持着蓬勃生机。从2000年到2023年这段时间来看,增长率再次加快到了每年3%,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在短短23年内将全球人均GDP翻一番。
1820-2018年,全球人均GDP的变化曲线,源:https://ourworldindata.org/
尽管如此,如果看看自1800年至今的人均GDP,你会发现,工业革命之后,全球人均GDP增长了15倍以上,这意味着,增长的繁荣使全球90%的人口摆脱了贫困。
我们要记得,1800年的时候,全球约95%的人口生活在极端贫困之中。到2020年新冠大流行之前,这一数字下降到了5%。结论显而易见,自由贸易资本主义远非我们问题的根源,作为一种经济体系,它是我们在地球上消除饥饿、贫困和极端贫困的唯一手段,经验证据毋庸置疑。
因此,既然自由企业资本主义在生产方面的优越性毋庸置疑,左翼诽谤者就以道德问题为由攻击资本主义,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资本主义并不公正。他们说,资本主义是邪恶的,因为它是个人主义的,而集体主义是良好的,因为它是利他的,当然,借助于别人的钱。因此,他们主张社会正义。
但是,这个在发达国家的近代成为时尚的概念,在我国,80多年来一直是政治话语的常态。
问题在于,社会公正并不公正,也无助于普遍福祉。恰恰相反,这是一个本质上并不公平的想法,因为它是暴力的。它并不公正,因为国家的资金来自税收,而税收是强制性的。我们中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说他们是自愿纳税的吗?这就意味着,国家是通过强制手段获得资金的,而且税负越重,强制性越强,自由程度就越低。
那些倡导社会公正的人,他们的出发点是,整个经济是一个大饼,可以有不同的分享方式。但是,这个大饼并不是必然就有的。
例如,财富是在伊斯雷尔·柯兹纳所说的市场发现过程中产生的。如果企业提供的商品或服务不受欢迎,那么企业就会失败,除非它能适应市场的需求。如果他们生产的产品质量好,价格有吸引力,他们就会表现上佳,生产出更多的产品。
伊斯雷尔·柯兹纳(Israel Meir Kirzner)生于1930年2月13日,是一位出生于英国的美国经济学家,是当代奥地利经济学派掌门人。
因此,市场是一个探索的过程,资本家在前进的道路上会找到正确的方向。但如果国家在资本家取得成功时对他们进行惩罚,并阻碍他们的发现过程,就会破坏他们的积极性。其后果是,他们的生产会减少,大饼会变小,这将损害整个社会。集体主义抑制了这些发现的过程,阻碍了对发现的占有,最终束缚了企业家们的手脚,并阻碍他们以更好的价格提供更好的商品和服务。
那么,为什么学术界、国际组织、经济理论界和政界会妖魔化这样一种将全球90%的人口从极端贫困中拯救出来的经济体系,而且还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加快这种妖魔化呢?
这种经济体系在道义上是优越和公正的。我们可以看到,由于自由贸易资本主义的存在,当前的世界正处于最美好的时刻。人类的历史,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繁荣昌盛。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
当今的世界更加自由、富裕、和平与繁荣,尤其是那些拥有更多自由、拥有经济自由并尊重个人财产权的国家,因为拥有更多自由的国家比那些压制自由的国家富裕12倍。在自由国家,分配水平最低的10%人口的生活,要好于被压制国家90%的人口。贫困率低25倍。极端贫困人口低50倍。而且自由国家公民的寿命比被压制国家公民的寿命长25%。
当我们谈论自由主义时,我们指的究竟是什么?让我引用阿根廷最权威的自由学家,小阿尔贝托·贝内加斯·林奇教授的话。他说,自由主义就是在不侵犯原则的基础上,不受限制地尊重他人的生命规划,捍卫生命权、自由权和财产权。它的基本制度是私有财产、不受国家干预的市场、自由竞争、劳动分工和社会合作。作为其中的一部分,只有为他人提供质量更好或价格更优惠的商品,才能取得成功。换句话说,资本家、成功的商人是社会的恩人,他们不仅不侵占他人的财富,还为大众的福祉做出了贡献。
小阿尔贝托·贝内加斯·林奇是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经济学教授,也是阿根廷国家科学院经济学系主任和国家经济科学院院士
归根结底,成功的企业家们是英雄。而这就是我们为未来的阿根廷所倡导的模式。这种模式以自由主义的基本原则为基础,捍卫生命、自由和财产。
目前,如果自由企业资本主义和经济自由已被证明是消除世界贫困的非凡工具,而且我们目前正处于人类历史上最好的时代,值得一问的是,为什么我说西方正处于危险之中?
之所以这样说,正是因为在我们这些本应捍卫自由市场、私有财产和其他自由主义制度的国家里,政治和经济机构的一些部门,有些是由于其理论框架的错误,有些则是由于对权力的贪婪,正在破坏自由主义的基础,为社会主义敞开大门,并有可能使我们陷入贫困、苦难和停滞。
永远不应忘记,社会主义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一种贫困现象,所有尝试过社会主义的国家都以失败告终。它在经济、社会和文化上都是失败的,而且一亿多人还因此丧生。当今西方的根本问题,不仅在于我们需要面对那些在柏林墙倒塌和大量经验证据之后,仍在鼓吹贫困社会主义的人,而且所有的领导人、思想家和学者,他们都依赖于一个错误的理论框架,破坏了这一系统的基础,而正是这一制度给我们带来了历史上最大程度的财富增长和繁荣。
我所指的理论框架,是新古典主义经济理论,它设计了一套工具,不情愿的或无意义的最终服务于国家社会主义的干预和社会的堕落。新古典主义经济者的问题在于,他们所钟爱的模式并不符合现实,他们把错误归咎于假定的市场失灵,而不是审查这个模式的前提。
以假定的市场失灵为借口,出台的法规只会造成价格体系的扭曲,阻碍经济计算,因而也阻碍了储蓄投资和经济的增长。问题主要在于,即使是所谓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也不了解什么是市场,因为如果他们了解,就会很快发现这不可能是市场失灵。
市场不仅仅是一个描述供求曲线的图形。市场是一种自愿交换所有权的社会合作机制。因此,根据这一定义,讨论市场失灵是矛盾的。并不存在市场失灵。如果交易是自愿的,那么唯一可能出现市场失灵的情况就是存在强制手段,而能够普遍采取强制手段的只有国家,因为国家垄断了暴力。因此,如果有人认为存在市场失灵,我建议他们检查一下是否有国家干预涉及其中,如果他们发现情况并非如此,我建议他们再检查一遍,因为显然这是个错误,市场失灵并不存在。
23年11月20日,米莱成功当选阿根廷下任总统后,埃隆发帖:“阿根廷的繁荣就在前方”
新古典主义经济者所描述的所谓市场失灵的一个例子,就是经济的集中结构。然而,如果没有规模收益递增函数(与之相对应的是经济的集中结构),我们就无法解释自1800年至今的经济增长。这难道不有趣吗?自1800年以来,人口增长了8-9倍,人均GDP增长了15倍多,不断增长的回报,使极端贫困率从95%下降到5%。
然而,收益的增长涉及到集中结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垄断。那么,为新古典主义经济理论带来如此多福祉的东西,怎么会是市场失灵呢?新古典主义经济学家跳出了思维定势。当模式失效时,你不应该对现实生气,而是应该对模式生气,并改变它。
新古典主义经济模式面临的困境是,他们说希望通过解决他们认为的失灵问题来完善市场功能,但这样做不仅为社会主义敞开了大门,也与经济增长背道而驰。例如,对垄断企业进行管制,摧毁其利润,破坏其增长的收益,自然就会破坏经济增长。换句话说,一旦你想无情地纠正所谓的市场失灵,由于不了解市场是什么,或者由于爱上了一种失效的模式,你就是在为社会主义敞开大门,让人们陷入贫困。
然而,面对“国家干预有害”的理论证明,以及国家干预已经失败的经验证据,集体主义者提出的解决方案不是更多的自由,而是更多的监管,这就造成了监管带来的螺旋式下降,直到我们都变得更穷,而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取决于坐在豪华办公室里的官僚。
鉴于集体主义模式的惨痛失败和自由世界不可否认的进步,社会主义者们被迫改变了他们的议程。他们抛弃了以经济制度为基础的阶级斗争,取而代之的,是其他对社会生活和经济增长同样有害的所谓“社会冲突”。
在这些新的斗争中,首先是男女之间荒唐而不自然的斗争。自由主义已经规定了男女平等。我们信条的基石说,人人生而平等,我们都拥有造物主赋予的不可剥夺的权利,包括生命、自由和所有权。而激进的女权主义议程,所导致的只是国家加强干预,阻碍经济进程,给那些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的官僚们一份工作。例如,妇女部,或致力于推动这一议程的国际组织。
社会主义者提出的另一个冲突,是人类与自然的冲突。他们声称,我们人类破坏了地球,应该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地球,甚至鼓吹人口控制机制或血腥的堕胎议程。
不幸的是,这些有害的思想已经在我们的社会中牢牢占据了一席之地。新马克思主义者成功地收编了西方世界的常识,他们通过占领媒体、文化、大学和国际组织来实现这一目标。后一种情况可能最为严重,因为这些机构对多边组织成员国的政治和经济决策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幸运的是,我们中有越来越多的人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因为我们看到,如果我们不真正地、果断地反对这些观点,我们唯一可能的命运,就是国家管制、社会主义、贫困和更少的自由,我们的生活水平也将会越来越低。
不幸的是,西方已经开始走上了这条道路。我知道,对很多人来说,西方已经转向社会主义,这听起来很荒谬,但如果你仅仅局限于社会主义的传统经济定义,那才是荒谬的,传统定义说,社会主义是一个国家拥有生产资料的经济制度。在我看来,这个定义应该根据当前的情况进行更新。如今,国家不需要直接控制生产资料,就可以控制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通过印钞、举债、补贴、利率控制、价格控制和监管等手段来纠正所谓的市场失灵,他们可以控制千百万人的生活和现实。
大多数西方国家普遍接受的许多政治提议都是集体经验,无论他们公开宣称自己是共产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纳粹主义者、社会主义者、社会民主党人、国家社会主义者、民主基督徒、新凯恩斯主义者、进步民粹民族主义者或全球主义者。归根结底,他们之间并无重大差异。他们都说,国家应该主导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们都在捍卫一种与人类历史上最辉煌的进步背道而驰的模式。
今天,我们来到这里,邀请西方世界的其他国家,回到繁荣、经济自由、有限政府和无限尊重私有财产这些经济增长基本要素的道路上来。
集体主义造成的贫困并不是幻想,也不是不可避免的命运,但这是我们阿根廷人非常了解的现实。我们经历过这一切,我们遭受过这一切。因为正如我之前所说,自从我们决定放弃这个让我们变得富裕的自由模式,我们就陷入了螺旋式下降的困境,一天比一天穷。这是我们亲身的经历。
米莱,全世界最“疯狂”的国家领导人,没有之一
我们在这里警告你们,如果西方世界那些通过自由模式致富的国家继续走上奴役之路,将会发生什么。阿根廷的例子是一个经验性的证明:无论你多么富有,无论你拥有多少自然资源,无论你的人民多么有技能、受过多少教育,也无论你的中央银行里有多少金条,如果采取的措施阻碍了市场的自由运作、自由竞争和自由的价格体系,如果贸易被阻碍,如果私有财产被攻击,那么唯一可能的命运就是贫穷。
最后,我想给在座的所有商界人士,以及那些没有亲临现场但从世界各地关注我们的人们留下一句话:不要被政治人物或靠国家吃饭的寄生虫们所吓倒,不要向只想继续掌权和保留特权的政治阶层屈服。你们是社会的恩人,你们是英雄,你们是我们有史以来最非凡的繁荣时期的创造者。
没有人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野心不道德。如果你们赚了钱,那是因为你们以更优惠的价格提供了更好的产品,从而为大众福祉做出了贡献。不要屈服于国家的推进。国家并不是解决办法,国家本身就是问题。你们才是这个故事的真正主角。
请放心,从今天起,阿根廷就是你们坚定的、无条件的盟友。非常感谢你们,自由万岁,该死!
埃隆甚至发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梗图,力推米莱的演讲:“太热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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