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美国,这个世界,还能否容得下一个愿意和反对者讲理的人?
各位好,今天的头条给了一个推广,本来不打算写新文章了,因为越来越觉得与不同观点的人,多说无益,反惹祸端。
但昨天美国突发了一场刺杀案,让我实在忍不住动笔,写几个字。
2025年9月11日,美国著名的保守派活动家、90后网络大V、同时也是特朗普的新生代支持者的领袖查理·科克(Charlie Kick)在犹他山谷大学进行演讲的时候突遭枪击,凶手从300米开外露台上开枪,击中了科克的颈动脉,导致其当场死亡。
事发后三个小时,特朗普在社媒上证实了他的死亡,同时下令全美所有联邦机构下半旗致哀。
这个消息让我听来有些震惊,因为事有凑巧,几个星期前我刚刚在某视频网站上看了好几段科克的演讲录像,都是他在哈佛、耶鲁、牛津等英美精英大学里的。
我得承认这些演讲让我感到非常惊艳,因为很多人一听到的科克“川普支持者”这个标签,本能的反应是觉得这人一定是个那种“川卫兵”“MAGA党”,观点极端保守,且说不过人就给人扣帽子那种。
但科克的演讲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会留足充分的提问环节,给反对他的左翼受众,尤其是学生充分的发言机会,在学生语带攻击、甚至辱骂他的情况下,科克依然会感谢对方的提问,然后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去尝试说服对方,循序善诱的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思维方式——那种更接近正常的思维方式。
尤其是他在去年在美国校园里试图说服那些支持哈马斯的美国白左学生的辩论——大家可以去看一下,双方的常识、逻辑差距水平,简直就是战列舰暴打小舢板。
而科克不是特朗普,他的思想其实并不极端。
比如他曾经回答一位攻击者:“如果你相信某件事,你应当有勇气去为你的信念而战、而辩论,而不是逃避辩论,或者试图让反对你的人闭嘴。”——这是一句多么基本的常识,也是任何一个正常社会左右翼都应当遵循的最基本的底线。
实际上,科克在大多数演讲所陈述的观点在我看来都是此类——说白了,无非常识。指出当下美国舆论环境不正常,保守主义者应当获得与自由主义者平等的发言权而不是相反,主张美国的司法应该保护那些诚实劳动的良善公民,而不是无底线的纵容犯罪者和非法移民,主张政治正确和种族、LGBTQ平权不能走过头,不能侵犯其他公民的生存空间。
我觉得听科克的演讲是一种享受,王小波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沉默的,这话有两种理解方式,显而易见而最容易被人所警惕的那种是威权者利用手中的权力肆意表达,但当下的美国更多遭遇的其实是另外一种——少数群体利用或者伪装出一个弱者身份,在台上乱说,甚至做肆意和极端的表达。这其实同样侵害了大多数沉默者的权益,甚至时间久了,成了一种政治正确,好像你到台上表达正常性取向、正常的发家致富、保卫自己财产的愿望都成了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
而科克是那个能为大多数人言其所不能言、不敢言的人。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他甚至远比他所支持的总统特朗普成功——特朗普之所以能够两度被选上美国总统,是因为他的极端表达在矫枉过正当中,无意中说出了很多普通美国人的心声。但科克的表达其实并不极端,他说的就是那些常识——一个正经人过好日子的常识,美国曾经作为一个正经国家,赖以崛起的常识。
当然,如果你是一个左翼“自由派”,你不认同科克的观点,那没关系,你可以反驳他,现场反驳他。
给大家看张图,科克的演讲很多不是那种如同传统政客般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他会穿一件T恤衫,搬把椅子就那么坐在台上,跟台下的同学摆事实、讲道理、列数据。
他给你发言的机会,你不同意他观点你可以和他争论。
但你未必说的过他,因为科克的数据是翔实的、论据是充足的、编织它们的理论是有系统逻辑的。而从这些演讲视频的辩论中你可以看到,反驳他的大多数西方左翼学生其实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思维,他们就是从左翼学者那里听来了一套极端表达、乃至几个名词,就匆忙上阵了。
正如科克曾经批评的,当下的美国高等教育“没有向学生呈现世界的两面,供他们真正自由思考,这种教育在妖魔化自由企业,却提倡自上而下的政府、赤字开支和阶层之间的互斗。”
同样的,科克这个批评,你可以反驳、可以辩论。
但科克最终没有等来左派有力地辩驳,他等来的是一颗仇恨的子弹。
这倒是从一个侧面验证了科克所批判的美国左翼、所谓的“自由派”的真实行为逻辑与丑陋嘴脸——相比于理性表达,他们更擅长情感输出,相比于道理说服、他们更喜欢肉体消灭。
说不过你,就打死你,尽管我反对拥枪,而你支持,但该死的右翼不配我们提倡的那些高大上的权益。白左所谓的自由只是他们自己的自由,所谓的宽容,也只是对性少数派、特定肤色和宗教的宽容。
他们就这样用“自由”去拆毁自由,用“宽容”去绞杀宽容。
美国乃至整个西方,曾经自傲于它的自由与宽容,但现在,西方文明正在被它的自由、宽容和随之而来的繁荣富足所豢养出来的蛀虫所败坏。
我觉得相比特朗普,科克其实是更原本说出了美国赖以立国的那些保守派根基的人,尤其他才31岁,比我这个自居年轻人的写作者年纪还小,假以时日,多加历练,他本来可以成为美国自由保守主义的领军。
可是这样一个青年就这样被刺杀了。
凶手下手之残忍,与事发后美国左翼人士评论之冷血,都让人感到惊愕——美国可能确实不是我们之前所认知中的那个美国了,经济下行压力下,大多数懵懂的底层、为工作发愁的大学生,被以左翼极端观点为生为教授与媒体裹挟着,形成了这样一股洪流。尝试阻挡在它之前,试图和它讲讲道理的科克,只能被吞噬。
特朗普在此次上台前,也遭遇过一场刺杀。最终,年轻而温和的科克死了,而年老却极端的特朗普却活了下来。我想经此一事之后,美国左翼无权批评他们的对手“太极端”,如果一种观点、一派思潮,他们对其温和的批评者和极端的批评者都报以同样的不宽容与不择手段,那么就是它而非其对手应该为社会意见的撕裂与对手的极端来负责。正如智利左派无从批判皮诺切特对他们所干的事,因为温和右翼都被他们暗杀和打倒了。
而我想,这个世界上将人群分类的方式有许多种,怎么分决定了这个人的政治光谱位置和他的思维习惯。
左翼的朋友们喜欢强调要先分出强者和弱者、有钱人和没钱人、工人和企业主、男人和女人、甚至性多数和性少数。然后他们说,要给某些人以什么什么样的优待,因为他们弱,他们有理。
但我总觉得,还是另一种分法更对些——这个世界上的人群,应该首先分为——有常识的和没常识的人、讲逻辑的和不讲逻辑的人、有底线的和没底线的人、尊重他人自由和私权和永远学不会尊重的人,虔诚勤劳、愿意向上帝证明自己的人和堕落颓废、宁可与魔鬼交易的人……以及,有人性的人和没人性的人,是人的人,和不认识人的人。
而自由保守主义的底线,就是永远给前一种人实现自我的机会,而给后一种人自生自灭的自由,并严防后者在走到疯狂而极端的终点时,拉着前者同归于尽。
而今天,透过科克的死,我们看到,美国竟然已经无法做到这一点了,(甚至很久以前已经无法做到这一点了),它背离了它赖以立国的自由保守主义的初衷。放了很多嘴炮的特朗普今天总算说准了一点:柯克的遇害“威胁了美国宪法的根基”,这是“美国的黑暗时刻”。
科克的确是对美国左翼的威胁极大的,因为他演讲的重点,放在了美国的各个大学。
在后冷战时代,借着教育普及化的东风,用那些似是而非的左翼极端观点,去忽悠那些看了很多书,却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其中道理的年轻大学生,是西方左翼思潮的发动机所在。
而科克是在用他的理性、他的常识、他搬把凳子的说理,在刨他对手们的根。
对美国左翼们来说,他的确比特朗普更有威胁——不是只几十年后,他可能成长为一个比特朗普更称职的总统候选人,而是说现在,他已经在猛烈地刨美国极端左翼的根了。
这怎么能忍?
但杀掉他,并不能清除这种威胁,恰恰相反,杀掉一个勇于说理、勇于普及常识的人,是对他思想的至高肯定,因为你在用你的行动证明你不敢与他一辩,你用杀死他的肉身,反证了他主张的不朽。
我曾经嘲笑很多看似学富五车的白左学者“大愚若智”,同样的道理,刺杀科克,这也是这种彻头彻尾的蠢行。
而这蠢行阻止不了美国必然到来的自由保守主义回潮,因为科克这样的人能出现,有那么多人支持,就是因为美国乃至整个西方,这些年来极左思潮走的太过了,已经威胁到了其社会赖以立足的根基。文明是一种有机体,偏执已极、病势危狂之际,定会涌现出一批人,试图去力挽狂澜,这是就文明的免疫力。
只是我们不知道这种“免疫”能否足以战胜白左的瘟疫,今天我们见证了科克这颗“白细胞”的死亡,未来我们将见证西方文明的一场高烧、激烈的内战,然后是文明的死亡、或者重生。
未来会怎样呢?我们不得而知。
雅典的陨落,始于处死爱和年轻人讲理的苏格拉底。美国的陨落,是否会始于同样爱和大学生辩论的科克?
特朗普说,科克的死是美国的黑暗时刻。其实不仅美国,哪怕在全世界,你也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用立场代替事实,用情绪代替理性,他们越来越听不进、甚至痛恨科克这样理性的辩驳。相比于尊重他人说话的自由,人们越发肆无忌惮爱上了滥用自己让他人闭嘴的“自由”。
不仅美国,哪怕这世界,这样疯狂下去,会好么?
我们不得而知。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愿这个世界上,还能再多存留一些如科克般还愿意讲理的人。
“我在今日的美国校园中目睹的最可怕、最令人惊讶的演变,就是人们正迅速地从容忍对立观点和尊重的辩论,转向使用下流的手段让反对者闭嘴。”
——查理·科克(AD 1992-2025)
“自由之树必须时常用爱国者和暴君的鲜血来浇灌。”
——托马斯·杰斐逊(AD 1743-1826)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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