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25日星期二

性别平权原则(1):那美克星原则

文/ELM

要探讨性别平权(gender equality)问题,和任何社会议题一样,为了找到衡量和评估的基石,我们回到思考原点:什么样的社会可以彻底消弭性别歧视?

答案可能很简单:在日本漫画家鸟山明笔下的《七龙珠》里的那美克星那样的无性社会,才能彻底消弭性别歧视。


那美克星是鸟山明虚构的外星球,没有“雄性”或“雌性”的区别,靠口腔吐卵来繁殖后代。

换而言之:只有在彻底去除了性别标签的社会(genderless society)这样的理想化情境下,才有可能彻底地避免性别归因,也就是把结构性差异、系统性歧视或其他社会对立问题,归结为性别差异。这样那样的社会问题仍然会存在(当然那美克星的社会问题和地球的社会问题可能不尽相同),但均与性别无关。

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废话,但从思考原点出发,性别的存在本身确实是绝大多数歧视问题很容易归因的第一原因。男女性别存在客观差异,而这两个性别又被社会因素赋予了规范、期望、分工、权利/权力等的差别,而在这不断延展的差异链条下,很可能性别差异在社会议题中反而已经不那么显著了。

举个例子:员工招聘的时候,“求职者性别”是很敏感的话题,很多公司都要求抹去招聘启事上的“男性优先”或“女性优先”字样,但如果是建筑工地招聘呢?或者是医护行业呢?

那美克星原则算是我们在讨论性别歧视问题时候的元假设(Meta-hypothesis),用意在于把性别因素从归因中分离出来:同样的社会问题,在地球是这样的,在那美克星存在吗?那么跟性别有关系吗?

性别对立的产生,往往根源并不是性别,而是权力不均和资源竞争的外化。所以,只有当性别不再是一个社会分类标签时,我们有可能才能找到社会问题的真正根源,关注个体的其他差异,关注社会资源和机会的分配,而非简单的性别阵营对抗。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美克星原则这个“无性别社会”的元假设并不是否定性别差异的本身,而是提供一个思维框架,把性别差异和其他社会差异分离开,为性别平权问题找到理论上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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