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23日星期日

论说所谓"突厥斯坦"




近来,随着世界反恐斗争的普及,东突一词逐渐为国人所常见。然对于该词的含义,人们似乎还不十分清楚。本文想对此问题作一番解说。所谓“东突”,即“东突厥斯坦”的简称。而要了解“东突”一词的起源,则先要了解“突厥斯坦”的由来。所谓突厥斯坦,在波斯语,是“ country of the Turks” 的意思。这个地名,在过去的文献中,长期以来一直被译作“土耳其斯坦”是错误的。其原因,我想,一方面可能是出于泛突厥主义的考虑,因这个主义的中心是在土耳其。土耳其曾经将其境外世界各地的突厥语民族都称为“境外的”土耳其人。另外个一原因可能就是数典忘祖,不知Turks一字即汉文中的“突厥”,而与土耳其之国名有别。过去不是有许多书常常把突厥语写成土耳其语,把突厥民族写成土耳其族吗?有些翻译作品也经常把外文中用来表示突厥族的 Turks一词译成土耳其,无疑也是由于对突厥族和突厥的历史缺乏了解。但突厥斯坦这个地名的出现则要比“泛突厥主义”早得多。

突厥这个名称,在西文中写作 Turks,但看来是起源于中国,最早见于汉文古籍的记载。如关于其起源,就有海右遗黎说(李延寿《北史》),漠北索国说(令狐德芬《周书》),平凉杂胡说(长孙无忌《隋书》)等诸种说法。但这些都是作为部族名而出现的。突厥之成为一个种族名或语族之名,则为时较晚。究竟要那些因素才能构成一个民族或种族,这还是有争论和需要进行研究的问题。就拿血统论来说吧,任何一个种族或民族都不可能是纯粹的。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部落、部族、民族和种族之间的混合和融合乃是不可抗拒的必然现象。再说经济的因素,一个民族可能从事游牧经济,也可能从事农业,也可能进入到了资本主义经济的阶段。说前资本主义时期没有民族,那是讲不通的。拿语言作为区分民族或种族的因素,也有一些问题,因为同一个民族讲几种不同的语言和不同的民族讲同一种语言这两种情况是并不少见的。至于文化意识和心理状态,则更会因时代的迁移而变易。如同是一个回鹘部族,在其信仰佛教和信仰伊斯兰教的不同时期,其文化意识和心理状态竟完全不同。以上提到的这些因素,似乎只有语言和血统这两个因素比较稳定。如果以此作为基本的因素,则可称为突厥语系的部族或民族固不止于被称为突厥之部族而已.

如,比突厥稍早出现于中国西北地区的丁零、铁勒、高车等部,现在大家都认为他们是突厥语系的部族,这大概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了。就是崛起于秦汉之际的匈奴,也被学术界多数人认为是属于突厥语系。至于与突厥同时或稍后的众多部族,如薛延陀、回纥、黠嘎斯、葛逻录、突骑施,等等,就更不用说了。

突厥从公元六世纪初叶起崛起于中国西北部的阿尔泰山西南麓,到该世纪的中期开始强大,寇略至于今陕西东部,西魏宇文泰曾与之通使。突厥本民族自己的传说称他们的英雄祖先为布民可汗,即汉文史料上所说的土门可汗。不久,突厥即破铁勒,灭柔然,与伊朗的萨珊王朝瓜分中亚大国厌哒。至五十年代后期,突厥已发展成为一个“东自辽海以西,西至西海万里,南自沙漠以北,北至北海五六千里”的大国。无论在隋朝和唐朝初期,突厥都曾是称霸于中国北部的一大势力。可是,到唐太宗和唐高宗两朝(七世纪三十年代至五十年代末)时,东西突厥先后统一于唐,突厥之人遂成为唐朝之编民百姓。以后,史料中提及突厥的事实就不太多了。到宋朝时,王延德在《使高昌记》中只提到说高昌“所统有南突厥,北突厥,大众熨(音yun),小众熨,样磨,葛禄,黠嘎司,末蛮格哆族,预龙之名甚众。”而且,越到以后,就越不见提及突厥。那末,突厥到那里去了?突厥在那里呢?

据与王延德差不多同时在今阿富汗西北部出现的一部波斯文的地理著作《世界境域志》(作者佚名)的记载,在今中亚及其以西的广大地区,分布着许多部族,他们虽不名为突厥,但实际上都是属于突厥语系的部族。其中主要的有:古思(即乌古思),其分布地域大致是东至额尔齐斯河,西至伏尔加河,南至里海与河中的地区。再就是基马克,佩切涅格,钦察,马吉伽里等分布于南俄草原一带的部落。后来,古思人逐渐向南向西迁移,以可萨,土库曼,塞尔柱克,奥斯曼等等名称出现于中亚和西亚。古代游牧部落有一个习惯,即以其始祖的名字来作为本部落的名字。久而久之,他们就只用其部落之名,至于什么“突厥”,则往往忘记了,或者他们原来就不认为自己是突厥。特别在信奉了伊斯兰教以后,他们只知道自己崇信的穆罕默德和哈里发。关于本民族的历史,则只知有所谓乌古斯汗及其传说,而不知其他。就是奥斯曼部在小亚建国之时,也并不是称为土耳其国。只是在后来泛突厥主义者提倡研究突厥的历史时才把古代的“突厥”及突厥在历史上所创建的强大汗国与自己联系在一起。这种现象也可能表示他们与历史上的突厥族本不相关。




所谓“突厥”,在穆斯林的文献中,本有两种含义。一种含义是种族的,用来与(伊朗的)“塔吉克人”相区别。另一种意义是社会的,在这种意义上,“ 突厥人”是指草原上的游牧人。这是有道理的。因为早期的突厥人主要是游牧人,其分布的地区也主要是在中亚北部的草原地带。至于中亚南部,无论是(阿姆河与锡尔河之间的)河中地区,还是新疆天山以南地区,都是以雅利安人为主要居民,他们多从事农业,并定居于各个绿洲。《汉书》所谓“西域诸国,大率土著,有城郭田畜,与匈奴乌孙异俗。”就是讲的这种情况。

故诸族之被称为“突厥”就主要是以其语言为准了。如果这样来看我们讨论的问题,则所谓的突厥语系民族并不止分布于中亚的那些。现代语言学的研究认为讲突厥语的民族除中亚的乌兹别克人,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土库曼人,卡拉卡尔帕克人等以外,在中国有维吾尔,哈萨克,柯尔克孜,乌孜别克,塔塔尔,撒拉,裕固(萨里•回鹘);在西伯利亚,有雅库特人,阿尔泰人,哈卡斯人;伏尔加地区有鞑靼人,巴什基尔人,丘瓦什人;高加索地区有阿泽尔人(Azeris),库米克人(Kumyk),哈拉察人(Karachay),巴耳卡尔人(Balkar),卡拉帕帕赫人(Karapapakh),阿塞拜疆人;在土耳其则以土耳其人为主。其较小的突厥语民族,还有不少,兹不尽录。全世界的操突厥语的民族主要的还是居住在亚洲。

突厥人分布的地方,其地名皆从其旧,因为突厥之兴起只在公元六世纪以后,在各地都不是最早的居民。显然,突厥斯坦这个地名的含义是随着时代的推进和突厥人居住地区的迁移变动而改变的。最早,突厥人是分布于中亚北部草原地区。那时,现在的阿姆河与锡尔河之间的地带是雅利安人的住地,也就不可能名为“突厥斯坦”。突厥人之进入河中,是在公元六世纪以后,也即波斯萨珊王朝当政的时期。阿拉伯历史家塔巴里曾讲到一个传说,说古代有一个雅利安射手,名叫 Arish,他遵照国王 Manuchihr的提议,射了一箭,以确定伊朗领土与土兰国王Isfandiyar(Aspadiyat)的领土之间的界限。也就是说,箭落在那里,边界就在那里。而这样确定下来的突厥人与“波斯地区”之间的边界就是阿姆河。后来,阿拉伯人灭萨珊王朝,征服中亚,把突厥人的势力逐出河中,将其地变为阿拉伯帝国的一部分。故在公元9─11世纪的阿拉伯地理家的著作中,“突厥斯坦”的位置就移向北面和东面了。如雅库特就指明,锡尔河以北费尔干纳的卡散城是“位于突厥斯坦的边境”(按,指南部边境,即突厥斯坦开始的地方。)他还指出,锡尔河下游的毡的与养吉干(新城)也是突厥斯坦的地方。此外,还有和田城。 在《世界境域志》中,“突厥斯坦”与“河中”还是两个地名,地理概念完全不同 (见该书第五章第3节)。值得一提的是,波斯大诗人费多西在他的史诗《列王纪》中讲到古代的伊朗传说时竟没有提到前述雅利安射手 Arish 的故事, 其原因就是考虑到当时中亚雅利安人的萨曼王朝正处衰落中,而其东面和北面的由突厥人建立的哈拉汗王朝正对萨曼王朝虎视耽耽,时刻准备向其发动进攻,要消灭中亚的雅利安政权,建立突厥人对中亚的统治。费多西希望避免提到  Arish 射箭的结果,即以阿姆河作为伊朗与土兰的界限。如果肯定突厥的边界在阿姆河,那就等于是鼓励哈拉汗突厥人前来占领萨曼王朝的领土。总之,在早期,突厥斯坦的含义是变动的,与现在不同的。




中亚的突厥化实际上只是从十世纪末萨曼王朝灭亡以后才开始的。以后中亚的哈拉汗王朝,哥疾宁王朝,塞尔柱王朝,花剌子模王朝等,都是由突厥语部族所建立。在他们统治的时期,有更多的突厥语部落迁入中亚南部。这些游牧人开始信奉伊斯兰教,在当地定居,转而从事农业,并与本地人通婚,混血,这样一来,中亚人无论在语言,文化,宗教信仰,风俗习惯,体貌,经济生活等等方面都渐渐地与突厥人趋于一致了。十五世纪末十六世纪初期,突厥语族的乌兹别别克人南下,灭掉河中的和忽罗珊的帖木尔王朝,在中亚建立几个乌兹别克汗国。遂使阿富汗的北部也增加了大量的乌兹别克居民,故又产生一个新的地名─阿富汗突厥斯坦。这时,突厥化的进程虽已深入中亚各地,但还不能说已排除了伊朗人种和波斯语的广泛流行。斯克兰与罗思二人在他们合著的《亚洲的心脏》一书中曾引用某人的著作指出,在中亚,平原地区的伊朗种人称为塔吉克人,帕米尔高原的伊朗种人称为噶尔察人。这两种人的来源有三:1,巴克特里亚和粟特两地区的伊朗土著的后代;2,由呼罗珊迁来布哈拉的移民;3,历史上突厥人带到这里来的波斯奴隶与当地居民通婚所生的后代。这些伊朗语居民自古以来善于经商,俄国人称之为布哈拉人。每年都有许多来自河中或新疆喀什噶尔,哈密,吐鲁番等地(俄国人称为“小布哈拉”)的商人(即所谓的“布哈拉人”)到秋明,塔拉,鄂木斯克和西西伯利亚的其他地方同俄国人作买卖。1805年,俄国派季姆科夫斯基( Timkovskii )使团出使中国,事后写有《赴华情况》一书。他在此书中说:“东突厥斯坦”在欧洲较著闻的名称是“小布哈拉”………,它于1758年归服于乾隆,命名为“新疆”( Country of the new Frontier)。根据学者们的著作,并比较了他们关于小布哈拉的意见,我认为把这个地区称为“中国突厥斯坦”是完全对的 (见该书第375页)。他又说:在1757年东突厥斯坦被乾隆征服后,此地区便称为新疆  (new boundary  见该书第220页。按,这个词同前面的那个new frontier一样,都是将其称为新的边界。)这就是季姆科夫斯基在此书中杜撰  “中国突厥斯坦”(Chinese Turkestan)一词的经过。 当时的使团成员克拉普罗特在校订该书时在一条注文中说:“我认为布哈拉人这个名称,应该只指萨尔特人,也即真正的布哈拉人而言,不应该把这个地区(我们不恰当地称之为小布哈拉)的全部居民都包括进去。这个地区的城镇居民,一部分是古代回纥人的后裔,因而属于突厥族;另一部分才是萨尔特人,或称布哈拉人,他们实系波斯人,散布在整个中亚地区经营商业……他们的本族语虽是波斯语,但也会说东突厥语;”正如同伊朗语族有东伊朗语一样,这里提“东突厥语”也是可以的。

中国的新疆(主要是南疆)除了被称为“中国突厥斯坦”外,也被西方的作者称为“东突厥斯坦”(Eastern Turkestan ),如德国地理学家里特就写过一本题为 “ 东突厥斯坦”的书。新疆以西的地区则被称为“俄国突厥斯坦”(Russian Turkestan)。在沙俄统治时期,以上三个所谓的突厥斯坦只有俄属的突厥斯坦才具有行政区域的意义。 如 1867年俄国曾建立以塔什干为首府的突厥斯坦总督区,1898年又将外里海区(土库曼尼亚)合并于突厥斯坦总督区。但俄国学者穆什克托夫曾经试图将“突厥斯坦”的概念和地理范围把“阿富汗突厥斯坦”也包括进来,因为他认为在不久的将来俄国的边界将扩展到兴都库什山去。那现在又怎样呢?随着苏联的解体,俄国的边界不但没有扩展到阿富汗,而且,中亚还独立出来成为几个民族国家。岂可将她们统称为突厥斯坦?至于所谓的“东突厥斯坦”,则从来没有为中国所接受过,更不可能是一个行政单位的名称。实际上,就是“突厥斯坦”这个俄国的行政区域的名称,到苏联时期,也只使用了一个短时期。十月革命以后虽曾成立突厥斯坦共和国,但“突厥斯坦”这个名称却由于1924年实行民族划分,就被“中亚”和“哈萨克斯坦”这两个大范围的地名所取代了。以后,在中亚地区就是几个民族的(如乌兹别克,土库曼,吉尔吉斯,塔吉克民族的)加盟共和国,而不再提什么“突厥斯坦”了。

那么,为何自三十年代特别是近几年来“突厥斯坦”特别是“东突厥斯坦”这样的名称又被人们当作旗帜(应当说是一面破旗)一样挥舞起来了呢 ?这里的把戏,一是将民族和地域两个概念混而为一,二是把这个地名的内函政治化。

民族和地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不能混为一谈。地域是一个国家的必要条件,不能设想一个国家能在没有地域的情况下存在。从全世界的范围看,有许多民族是居住在不同的国家里,如,象某些突厥语系的民族一样,北美的印第安人既有生活在美国的,也有生活在加拿大的。许多国家都是多民族国家。不可能世界上有多少民族就有多少国家。故土地的所有权是属于国家,而不是于那个民族。国家有权在其所管辖的土地上进行划分区域,行政建制,设官分治,移民实边,开发建设,或采取民族迁徙等措施,各民族并无权认为某块土地属于自己而对国家的措施进行抵制。如移民实边,在古代的亚力山大帝国,中国的汉朝,古罗马帝国及以后的历代王朝,都曾这么作。美洲的印第安人不是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被从自己原来的居住地上被排挤出去了吗?当然,上述事实是阶级社会和民族压迫时代的现像,但即使在现代,国家利益还是高于民族利益。

把民族和地域这两个概念连在一起的打算就是想把某一地域说成完全属于某一个民族所有,把别的民族进入该地域说成是强占或入侵。现在世界上有许多这样的或类似的说法。但持这种说法的民族或个人是否就是该地域的原住民呢?如果不是,那他们不也是入侵者吗?例如,在我国的台湾,有一部分人把后去的大陆人称为外省人,而把自己称为台湾人。殊不知他们的祖先也是从大陆迁去的。那台湾的原住民高山族人又该把他们叫做什么呢?同样,在我国新疆,也有一些人要把新疆叫做“东突厥斯坦”,说新疆本不属中国,而是属于“土耳其”民族,并鹦鹉学舌地重复季姆科夫斯基的话,硬说新疆就是“新开辟的疆土”或“新的边界”的意思,而这也就是他们要打出“东突厥斯坦”这面旗帜的原因。突厥族究竟是不是中国新疆和中亚的原住民,这是一个需要说清的问题。根据近代历史学和考古学的研究,印欧种的雅利安人已被确认是这里最早的居民,这大概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在雅利安人之后,又是什么人更早地进入新疆的呢?我个人认为是汉人。突厥人之到来,恐应在公元六世纪之后。而回鹘之大量迁入新疆则是在九世纪中期了。在汉代,内地汉人之来新疆,我归纳有六种原由,即:1,屯田;2,出使;3,从军;4,经商;5,亡匿;6,其他。到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内地纷争扰乱,汉人迁来西域者就更多。以后突厥兴起,中亚才逐渐成为他们的天下。所以,不能把中亚仅说成是属于操突厥语的民族,尽管现在那些并不名叫突厥的突厥语族是主要的占多数的民族。将地名用来作为达到某种政治目的的手段,在“东突厥斯坦”的问题上表现得最为突出。以前,泛突厥主义者主张把中亚西亚广大地区的所有的突厥语民族都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大突厥的国家,那显然是办不到的,几乎可以说是痴人说梦。因为突厥语各族是分布在各个不同的国家里,其中还有俄国和中国这样的大国和强国。没有那一个国家会允许这种泛突厥主义的图谋得逞。大突厥国的图谋既然只是一场梦,有的人又梦想以泛突厥主义为号召,从中国分裂出去,成立所谓的“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既然要成立一个国家,就得要有它的疆域或领土吧!这领土在那里?是新疆吗?可新疆是属于中国的,新疆这片地方之归属于中国,若从公元前60年汉朝设都护时算起,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1884年,清朝还在其地设新疆省,与内地的行省完全一样,并无区别。新疆又是一个包括约一半汉族在内的多民族地区。在这种情况下,试问谁有资格说新疆不是中国的领土,而是属于他的那一个民族,因而应让他们在那里成立什么“东突厥斯坦共和国”。由此看来,这个泛突厥主义的图谋也是违背历史,脱离现实,违反各民族的意愿的,也是不可能得逞的。

从以上的论述,我们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看法,即所谓“突厥”现在已变成一个语种的名称。所有操突厥语的民族,都各有自己的族名,而不自称为突厥。而且,他们都是分散于各个不同的国家,属于不同的国籍。由于长期生活在他们所在的国家里,各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水平,又各不相同,故不同国家里同是操突厥语的民族在语言、文化、风俗习惯、经济生活等方面已有很大的差异。他们同所在国各个民族的接近和经济文化上的共同点已远远超过他们同别国突厥语民族的共同之处。甚至可以说,他们同所在国兄弟民族之间已经形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关系。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是共同发展和共同繁荣,而不是要搞民族主义和民族分裂。而泛突厥主义乃是极端的民族主义,“东突厥斯坦”的主张则是分裂祖国和分裂各民族团结的主张,是应当加以揭露和批判的。

(此文原载《中国边疆史地研究》1997年第一期)

#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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