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30日星期二

凭什么我们要纪念屈原?

这个学期我一直在带着学生研读《楚辞》,当然,我不讲段落大意,中心思想,我只要讲文字音韵训诂,之所以读《楚辞》,也是因为我自己需要。我是个很懒的人,不爱读书,所以,最近几年,每次上课,课程的名字是一样的,内容则几乎完全不一样。只有这样,我才能逼着自己去读材料。因为我知道,逼着自己读一读,就能读出成果。这不,读了将近一学期《楚辞》,我感觉自己的发现,已经可以至少写两篇很有分量的长论文了。

你看我,光顾吹牛,一扯就扯远了。端午节,我想谈的其实是屈原的问题。在课堂上,我教授文字音韵训诂,不谈思想。别误会,在我们中国,言论是自由的,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讨论,只是我不爱谈,不爱讨论;下了课,我才觉得自己有点想谈。

我想谈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每年纪念屈原,都册封他为爱国主义诗人?很小的时候,某个端午节,我就在黑白电视机上看过一部香港拍的古装片《屈原》,也是歌颂爱国主义。但我读《楚辞》的感受,却很难把屈原和爱国联系得起来。为什么?

在《楚辞》中,我感觉屈原只有一个情绪:发牢骚。楚王不喜欢他,喜欢别人,他发牢骚;楚王信任别的大臣,挖掘新的人才,他发牢骚;楚王无论做什么,他都发牢骚。在他眼里,除了他屈原是人才,别人都祸国殃民。可是同样出身贵族,谁比谁读书少呢?上官大夫就一定不如你屈原?令尹子兰就一定不如你屈原?其他王公贵戚右尹左尹司马连敖,都不如你屈原?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屈原那么厉害,应该会留下下治国安邦之策,比如《论楚国的民主》《为楚国人民声辩》《保皇党人文集》什么的,让我们看看你真正的治国才华。再不济,你跟商鞅、韩非一样,写本《屈君书》或者《屈子》也行啊,可你留下的是什么,几卷歪诗,一肚子对人民群众没有任何营养的牢骚。如此而已。

在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楚国处境不易,在外连连遭受秦帝国主义打压,周边国家也见利忘义,和秦帝国主义一起对楚国进行封锁。在这种艰难时候,楚国人民本该勠力同心,共同抵抗外侮,尽量宣扬正能量。可是,屈原做了什么?只要一下笔,就是“哀高丘之无女”,就是“鸾鸟凤凰,日以远兮;燕雀乌鹊,巢堂坛兮”,就是“变白以为黑兮,倒下以为上”,暴戾恣睢,疯狂放肆地妄议楚国中央,极力唱衰祖国,跟境外势力一个鼻子通气,出卖楚国人民。

我认为,按照我们现在的语境,屈原就是一个不遗余力辱楚、反楚,端起碗吃楚王的饭,放下筷子骂楚王的娘的公知,我不明白现在为什么还要纪念他?他的那些破诗,主题就是恶毒咒骂以楚王为首的楚国中央,按说他的诗一发表出来,分分钟就该封号,他的名字应该成为敏感词,他的诗歌显示的应该是404;但圣明的楚王没有那么做,而是任他疯疯癫癫地谩骂,为什么,就是因为本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精神,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楚国是个强国,有这个宽宏大量,有这个制度自信,任他骂任他毁,天塌不下来。随着楚国的蓬勃发展,他骂的那一套,最终不会有什么市场。也的确,最后他自己骂得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离家出走。那个时候,楚国大家小巷的电线杆上都贴着这样一张“寻人启事”:

屈原,曾用名屈平,男,五十七岁,郢都人,身高一米六五,体重45公斤左右,黄脸憔悴,有精神疾病史。走失时头戴高冠,身穿黑色宽袍大袖,腰挎装饰华丽的长剑,于五月三日在长沙附近失联,有提供线索者,请跟郢都国营纺织厂厂办芈女嬃同志联系,重谢郢都国营造币厂所造“郢称”金币十镒,决不食言。大楚顷襄王二十一年三月。

但两天后,有人在离长沙不远的汨罗江找到了屈原的尸体,他真的疯了,搬起石头绑上自己的身体,跳进了汨罗江,结束了他可悲可鄙的公知的一生。

此外,我们还有一个纯学术的发现,最早给《楚辞》作注的人名叫王逸,估计也是屈原的小号,因为它的谐音就是“妄议”,可见屈原在诋毁祖国的这事上,是一条道走到黑,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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