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美国民众可以批评总统吗？

@美国驻华大使馆

3年前我们曾发表过一篇文章，表示美国民众在言论自由的保护下可以批评总统，但最近发生在美国的一件事引起了中国媒体的关注。事情是这样的：新泽西一女子在自家栅栏上悬挂了6幅反对拜登的旗帜式标语，法官判定其中3幅带有脏话的旗标必须摘下，否则面临每天250美元的罚款，而其他3幅不带脏话的旗标则不在其列。本文就以此案为例，进一步讨论“言论自由”的话题。

家住新泽西州罗塞尔帕克市（Roselle Park）的安德里亚·迪克（Andrea Dick）是前总统特朗普的拥护者，她在母亲帕特里夏·迪拉西奥 （Patricia Dilascio）拥有的屋外栅栏上悬挂了6幅反对现任总统拜登的旗标，其中3幅带有醒目的f-word脏话。正是这3幅旗标成为当地法官加里·邦迪（Gary Bundy）判罚的对象。邦迪法官在7月15日的法庭判决中裁定：一周后如果这3幅旗标还没有拿掉，屋主迪拉西奥就必须缴纳罚款，每天250美元。

邦迪法官在裁决后表示 “这个案子与政治无关。单纯是有关言词的案例。”邦迪法官所指的言词，就是指在旗标中使用了骂人脏话。邦迪法官还进一步表示，该法令并不限制政治言论，本市镇或市镇的法律都不得限制迪拉西奥女士的言论自由。与此同时，邦迪法官还解释了有关言论自由的含义：“言论自由不是一项绝对的权利。从州法律和法规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不能简单地以第一修正案作为保护伞，说一切言论都受保护。”

从整个案子的判决以及邦迪法官的裁决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单纯从政治角度批评政府甚至总统，都属于言论自由的范畴，得到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这也是挂在迪拉西奥家栅栏上另外3幅反对拜登的旗标没有被要求拿掉的原因，只有类似骂脏话的言论并不一定受保护，因为这还要看骂脏话的特定语言环境以及各地的法律规定。美国有些地方法律就对类似案例有不同的裁决，认为针对他人包括总统的f-word依然受到言论自由的保护。

罗塞尔帕克市是新泽西州联合县（Union County）的一个自治市，2000年的人口普查统计约有1.3万居民，该市法律规定禁止在本市区域范围内展示“任何淫秽物”。邦迪法官审理的这个案件，在法庭上代表被告的律师也是聚焦在骂人脏话是否属于淫秽言词上。辩护律师表示，所谓的淫秽含义是在不断变化的，上个世纪20年代女人露出膝盖就会被认为是淫秽，而现在f-word在社会上不再具有淫秽内涵，已变成一个常见的口语用语。显然，邦迪法官没有采纳辩护律师的说法，还是将f-word脏话作为淫秽言语的一种，也正是在这样的考量下，依据本市法律，判处迪拉西奥女士必须拿掉带有骂人脏话的旗标。

费城国家宪法中心展出的“权利法案”原件之一，权利法案是言论自由的基石。（照片：美联社）

现在回过头来再看我们3年前发表的“美国民众可以在网上批评总统吗？”的博文，其中提到“美国是建立在能够挑战政府和法律的原则基础上的，保护言论自由是最重要的措施，言论自由通过宪法第一次修正案得到保护，如果不能公开批评总统、公开批评民选官员以及公开批评政府，就不存在真正的言论自由。”很显然，这个说法依然是正确的，与邦迪法官的判决并不冲突。

言论自由对美国人非常重要，已故最高法院大法官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Oliver Wendell Holmes）曾指出，捍卫言论自由意味着不仅保护“我们所同意的那些观点的表达自由，而且保护我们所痛恨的观点的表达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