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22日星期一

长期缺“接班人”,团队会怎样?

文/ELM

【一】


果不其然,中共的三中全会可以说是全程躺平,在本应该大放异彩的经济议题方面只有对前期工作的复制粘贴,甚至连“消费税在中央和地方财政之间重新划分”这样在会前寄予厚望的利好都没有兑现。

整个会议藏头缩尾,乏善可陈,虽然中共宣传部开足马力,拼命宣传这是一场“胜利”的大会,但各界对此大会的反映都相当平淡,甚至到了还不如两会的程度。中国大陆的股市在三中全会期间甚至屡次上演“2900点保卫战”,预期的利好不出现,那就是利空。

【二】

习近平的执政风格已经暴露无遗:治国无方,权斗有术。三中全会推迟半年,其实只不过是给自己留足了时间,清洗军内山头,整顿一团稀烂的外交条线。如今外交、军队两条线算是稍复平静,这才慢慢悠悠地腾出手来开了个糊弄党内、政界和商界的躺平版三中全会。

意料之中的,虽然本次三中全会上屡屡出现习近平身体欠佳乃至中风的传闻,但整个政治局仍然不动声色,而且也没有任何接班人的迹象。看来,习近平仍然决定牢牢把握大权直到一命归西。

【三】

这种“接班人”长期缺位的情况,其实早就有前车之鉴了。政治历史的例子太多了,今天就着三中全会,讲讲商界的例子。商界的例子也很多,比如中国有名的电商平台:京东商城。

京东商城的实际控制人是刘强东,虽然股权上不占绝对多数,但通过一系列的协议,刘强东是绝对的实际话事人,集团内部说一不二。

一开始刘强东可能也不是这样的,可能也想过逐步让渡给职业经理人,保证京东的平稳发展。但暴雷出在2018年,志得意满的刘强东去美国明尼苏达州某大学“研学”,酒酣耳热之际,涉嫌性侵女大学生。最终由于证据严重不足,当地检方没有对刘强东提起刑事诉讼,只由女生提请了民事诉讼,最终双方达成和解。

明尼苏达事件对当时的京东高层是个挺大的冲击。京东毕竟是刘强东的,打上的是刘强东的烙印,而其他高管哪怕再位高权重股票期权,也只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彼时美国的诉讼前景尚不明朗,如果真的坐实了刘强东性侵,必然对京东是个极大的打击,有些心眼活动的高管当然不愿意陪绑。很自然,高管们私下讨论,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套现股票跳槽。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小动作被刘强东发现了,这显然会被视为是非常严重的落井下石。刘强东在搞定美国诉讼之余,腾出手来做了内部大清洗,一边整顿业务,一边清理队伍。诉讼案结束了,清洗也差不多了。

不过,从这个时候开始,刘强东的管理风格就越来越习近平化了:京东内部不设接班人,执掌重要业务模块的不一定就是接班人或者二当家。收权放权全都是刘强东一个人说了算,不服从的就赶下台。公司内部强化了锦衣卫制度,对下属员工信任度大大降低,稍微有什么小动作,就会招来快速处理。

前段时间发生的“京东刚刚才转正12天的员工仅仅因为在内网留言“什么时候被pdd收购”就被辞退”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和习近平稍微不同一点,京东每年都会招很多管理培训生(management trainee),这成了刘强东用来鞭策老员工的最好武器。所以这两年刘强东在管理管培生上倾注了很多心血,亲自带队,嘘寒问暖,把管培生安插到各个部门,打造一个可以“上达天听”的垂直化梯队,对原有员工队伍形成震慑,也是“权术治司”的落地。

【四】


这种管理模式下,京东的运营就可想而知了——

所有人都知道,忠诚才是自己留下来的关键因素,所以,只唯上,不唯实。所有的业务都只考虑刘强东一个人的喜好,考虑他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讨厌什么,憎恶什么。业务发展取舍上也一切取决于老板的想法:刘强东是否支持是唯一需要考虑的因素,而不是什么商业和管理逻辑。

可惜,刘强东就算再强,难道还能三头六臂、打得过如狼似虎的商业竞争对手?什么都要管,就意味着什么都管不好。忙于具体事务,就不可能沉下心来深入思考公司的长远发展战略。权力越集中,就不放心授权给别人,生怕自己的权力受损。

所以,京东的困境就出现了:在阿里系(淘宝、天猫)、拼多多、抖音快手、京东四大电商平台中,京东的定位已经逐渐稳定在最后一名上。虽然推出了百亿补贴,但品牌形象上打低价打不过拼多多和淘宝,试图开发直播赛道,又拼不过抖音这样的后来居上者。据说周鸿祎亲自给京东直播站台,结果涌进来的观众平均停留时间也不超过3分钟,贻笑大方。

京东的困境,是刘强东的困境,其实也是习近平的困境,中国大陆的困境。以小见大,见微知著,治大国如烹小鲜,反过来,治理一个公司,也可以看到治理一个国家会出现的问题——尤其是这种权斗管理体系下的问题。

后果也是一样的:京东倒下了,苦的是京东的员工,刘强东可以拍拍屁股去英国找奶茶妹。中共国倒下了,苦的是中国的老百姓,习近平大概率可以拍拍屁股去美国找习明泽,留下什么呢?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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