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万亿美元贸易顺差去哪儿了

文/秦鹏

最近3年，中国每一年的贸易顺差都创下纪录，2022年顺差更是高达8776亿美元。这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特别是在全球疫情肆虐、俄乌战争引发全球动荡、各国在去年普遍通货膨胀高企的情况下。

然而，这几天中国网络却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这3年累积的近2万亿美元的顺差去哪儿了？

事情还得从几天前，著名经济分析师老蛮数据（微博网名@数据轰炸机）的一个微博说起。2月9日，他说到，“2020-2022年的清零三年期内，中国全口径的顺差规模（包括货物贸易、服务贸易以及非金融类投资）合计达到18,977亿美元，几乎与2010-2019年的十年合计的全口径顺差规模19866亿美元的规模相当。”

“然而，近3年内如此庞大的顺差收入，没有在任何宏观金融数据上体现出来，无论是央行层面的外汇储备数据、外汇占款数据，还是商业银行的结汇数据、外汇存款数据，或者是外管局层面的外汇流动性数据，近三年的数据都基本维持平衡（乃至是略有下降趋势），完全体现不出这近两万亿美元收入的存在。”

“这么大一笔钱，即使放到全球金融市场都是一笔极其庞大的钜款，理论上是根本隐藏不住的。它到底在哪里？这个问题真的需要我大中国的经济学家门进行深入研究，并给出对策性建议。”

“这件事的重要性，对接下来必然面临的中美金融对决来说，真的是如何高估，都不过分。”

2月11日，老蛮继续深挖：“继续说万亿美元失踪的事”。这一次，他从中国外汇顺差的根本来源—外贸顺差谈起，说2022年中国海关数据显示，三大类企业分别创造的外贸顺差：

民营企业顺差，11,322亿美元；

外资企业（和港澳台企业）顺差，1703亿美元；

国有企业为负数，-4476亿美元。原因是国有企业垄断了绝大部分大宗商品的进口，包括石油铁矿煤炭粮食等，并且国有工业企业基本没有出口能力，所以，国企一直扮演纯逆差角色。

他说起中共外管局对外贸结算严格的规定，不允许货款长期滞留境外。特别是针对创汇主力的民营企业，“你敢不把钱结回来，把资金长期留在境外，分分钟要被整出翔”。

然后他就继续问，光2022年民营企业就创造一万多亿美元顺差，“现在它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了让观众朋友更好理解这里面的蹊跷，我给大家跟大家简单科普国际收支的主要项目，包括三大类账户，第一类，经常账户，主要是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我们一般说的巨额贸易顺差就是指货物贸易，进出口的鞋子衣服、芯片计算机等等，而服务贸易包括运输、知识产权、保险，还有旅游、留学等，虽然后者中国最近几年一直是逆差，但两者综合下来，经常项下还是巨额顺差，特别是中国最近几年关闭国门，出国旅游大幅减少。

第二类账户，是资本和金融账户，也就是国际上对中国投资、中国对外投资，还有中国的银行和海外往来，包括中国的外汇储备资产。

第三类账户，叫净差额与遗漏，前面如果打不平的，就会体现在这里。

在中国，企业基本上被要求强制结算外汇，等需要外汇时再从中央银行购买。也就是说，正常来讲，巨额的贸易顺差，要么会通过中央银行的外汇占款的账户体现出来，要么会通过外汇储备体现出来，要么会通过商业银行的外汇差额体现出来。

但是，中国的这消失的近2万亿美元全口径的顺差规模（包括货物贸易、服务贸易以及非金融类投资），居然在央行和商业银行的数据里基本看不到。这是一个非常离奇的事情！2万亿美元啊！

所以，老蛮的前面两篇微博文章，在网络引发了正反两面的激烈辩论。2月13日，他略带嘲讽的说：好吧，我粗略的看了看“又赢了”派的观点，连辩论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他强调，三年近2亿美元的累积，已经是考虑服务贸易收支差值，并且计入了对外贸易和吸收外资差值。所以，那些替官方辩论的“又赢了”派，说的什么他的计算没包括服务贸易和对外投资，都不对。

他再次强调，民企的创汇必须限期结算回国，超过一年就会被查。所以，即使考虑2022年有部分顺差还没有结算，那么之前2年也肯定结算回来了，大幅超过1万亿美元。

而离奇的是，央行层面，外汇储备2019年和2022年，都是31000多亿美元，几乎没有变化，外汇占款（央行兑换美元而形成的基础货币），则是21万人民币出头，也同样几乎没有变化。

有人辩解说，现在的企业不喜欢售汇，都存在自己账户里，所以商业银行可以找到这笔钱。老蛮说：“呵呵央行同样每个月都会发布商业银行的外汇存款（这就是全国老百姓和企业的外汇存款汇总）数据，2019年7604亿，2021上升到9969亿，2022年居然下降到8549亿。三年下来也没有显着变化，完全对不上万亿美元级的外汇流入”。

至于存在香港，老蛮解释：香港金融系统的外汇资金近三年没任何增长。

当然，这笔巨额的外汇去哪儿了？老蛮没有说，当然，不是他不懂，而是他人在墙内不敢说。但是，墙外的推特网友就胆子大多了：“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何止最近三年中国的外汇储备没变过。它2011年以来，12年了就没怎么变过。这十几年挣的顺差去哪儿了？肯定藏瑞士银行了”

那么，这些转出来的钱的总额有多少呢？2015年，《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姚冬琴有报道称，中国外逃贪官10多万人卷款逾2万亿美元。但是，这篇文章现在中国大陆网络已经找不到了。

2020年7月，著名自媒体人，纽约飞天大学副教授章天亮博士，从全球金融廉政（Global Financial Integrity, GFI）组织2012年10月27日刊载在英国最著名的经济学杂志Economist上的数据推论，截至2019年底的20年间，中国当局或贪官门，将总计10万亿美元洗出到了境外。

现在，我们考虑到过去3年失踪的近2万亿美元，合起来起来，中共已经把大约12万亿美元的钱洗了出去。而且，现在的速度明显比过去快多了。这表明，中共官员门也都在“润”。而当越来越多人用脚投票的时候，中共大厦倾倒的日子就快来了。